她將臉深深埋進楚知熠的衣襟,悶悶的、破碎的嗚咽聲傳了出來,最終化作了難以自抑的痛苦。
淚水迅速浸濕了他胸前的衣料,那滾燙的溫度仿佛承載了她所有的重量。
楚知熠只是更緊地擁住她,任由她在自己懷中發泄,用無聲的陪伴告訴她,她并非獨自一人。
翌日清晨,京城外一處僻靜的山坡上,綠草萋萋,幾株蒼翠的松柏靜默地佇立,仿佛無聲的守墓人。
林侯爺與林夫人的合葬墓便坐落于此,青石墓碑冰冷而肅穆地凝視著這片寂寥的天地。
喬念一身素白裙裾,未染半點雜色,那頭醒目的雪白長發僅用一支再樸素不過的木簪松松挽起。
她緩緩屈膝,跪在墳前的蒲團上,拿起一疊紙錢,默然地一張張投入面前跳躍著火舌的銅盆。
橘紅色的火焰貪婪地吞噬著單薄的冥紙,發出細微的、嗶嗶啵啵的哀鳴,騰起的青煙帶著特有的焦糊氣息,蜿蜒著升向低垂的天空。
火光在她平靜卻空洞的臉龐上明明滅滅,也仿佛映亮了她塵封的記憶。
幼時,她的確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有一次,她貪玩摔破了膝蓋,疼得撕心裂肺地哭嚎,是林侯爺,笨拙又珍重地抱著她,對著傷口一下下地吹氣,嗓音里滿是心疼:“念念不哭,爹爹吹吹就不疼了。”
林夫人更是將她寵到了骨子里,她隨口一提的吃食玩意兒,母親總會默默記下,想方設法為她尋來。
林燁,自是不必多,呵護備至。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