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聽明白這位陸組長是什么組的組長,唯有陳石臉色驟變。
陸組長的行動非常迅速。
沈牧野剛放下電話,他就帶著七八個人從側門走了進來,側門距離舞臺很近,距離他們這一桌也很近。
看起來確實是久等了。
一群人都穿便裝,風塵仆仆神情嚴肅,顯然就不是來赴宴的。
"陳老,又見面了。"
陸組長伸手,陳石怔了一下連忙握住,他聲音有些發顫:"陸組長還沒走嗎"
陸組長嘆氣:"本來是可以走的,可惜臨時接了新任務,麻煩陳老跟我們走一趟,哦,還有您兒子,也得一起。"
三兩句話把一桌子人都聽蒙了。
陳總疑惑道:"爸,怎么回事"
陳石踉蹌著退了兩步,碰倒了身后的椅子,砰一聲,在這本該熱鬧的禮堂里,突兀地刺耳。
陸組長說完便示意手下,手下很專業,戴完手銬立刻用外套蓋住,很給大家留體面。
陳太太拉著陳曉玉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頃刻間,席面空了一半。
眾人面面相覷。
沈德昌難得一臉懵然:"牧野,這……"
"爸,什么話回去我再告訴你,現在先處理眼前的爛攤子。"沈牧野回身叫來孫恒,"蔣秘書呢"
"交給陸組長了。"
"好。"
沈牧野又看向謝時暖,"大嫂,你的表演才演到一半,要不要演完"
男人眼里閃著光,那光里沒算計沒隱瞞,只有躍躍欲試。
謝時暖其實一頭霧水,她有一肚子疑問,但他問了,她便點頭。
"好啊。"
"那就走。"
沈牧野不再多,他快步走上舞臺,蔣秘書遺留的話筒孤孤單單立戳在那里,他拍了拍,話筒傳出難聽的雜音,引得禮堂所有賓客齊齊看了過來。
"諸位沈家的客人,今天這場訂婚宴出了些小插曲令大家不快,是我們招待不周。"
賓客們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心中都納罕。
一場盛宴發展到這個地步,沈家不趕緊閉門送客,當事情沒發生過,反倒讓男主角登臺露臉,聚光燈下顯擺,這是嫌臉丟的不夠大,要丟得再清晰點
而他的身后,謝時暖帶著肖師兄和樂團一眾樂手竟然又重新坐回了座位。
客人們愈發好奇了。
"我的身后是省民樂團最頂尖的樂手,以及沈家長媳謝時暖小姐。"沈牧野側身介紹,"而將為諸位送上的餐食是由國宴名廚朱福潤大師親手烹制,雖說,我的喜酒諸位是喝不著了,但快樂還是要有。"
臺下幾乎是寂靜了。
"從現在起,這場宴會就是我們沈家與各位親朋好友的私人小聚。"沈牧野打了個響指,勾出一抹浪笑,"忘掉不愉快,咱們接著奏樂,接著玩!"
他話音一落,樂聲便響起。
服務生從四面八方端著餐食涌來,正式開宴。
沈牧野將話筒往謝時暖的琵琶前一放,睇了她一眼,大步退場,瀟灑的行云流水。
這種混不吝地,越危險越興奮的賭徒味,十足十的沈牧野。
謝時暖閉上眼撥弦,樂曲從指尖流淌出去,響徹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