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拉爾。
剛剛坐下之后,那位升華者便自我介紹道:這是我的姓氏,您稱呼我為蒂拉爾就好了。如您所見,我在這一座海洋館里工作,順帶提升自我。
啊,槐詩。
槐詩再度和他握手:東夏人。
您是來旅行的么
算是吧。槐詩拍了拍旁邊的背包,聳肩:窮游。
可能有些冒昧,能不能請您看一看這個……
不等槐詩開口發問,蒂拉爾就從身旁的皮包里抽出了一份宣傳冊,雙手奉上。
珊瑚礁……保護計劃
槐詩好奇地挑起了眉頭,看向宣傳冊的背面,出品方是東南亞海洋保護協會,而蒂拉爾的名字也名列在榮譽副會長之中。
而宣傳冊之中所述說的也是隨著氣候的變化,印尼本地珊瑚群所受到的影響。
已經從原本的一千多種,變成了不足七百。
蒂拉爾在槐詩看完之后,慎重地說道:再這樣下去,放著不管的話,恐怕本地的珊瑚族群就要徹底的滅絕了。自從澳洲生態污染之后,我們費心保留的一部分珊瑚樣本也出于岌岌可危的形態。
好像一位熱情的推銷員一樣,他一旦張口,就源源不絕地述說著本地海洋環境所受到的污染和影響,以及這些年他們的應對措施和搶救行動。
完全出乎了槐詩的預料。
他不知道蒂拉爾為什么要跟自己說這個。
等到蒂拉爾說道口干,端起咖啡發現已經被自己喝完了之后,才尷尬地放下杯子:抱歉,一說到這些就有些停不下來。
啊,沒有關系,其實我也沒有注意過這一方面的事情。
槐詩撓頭。
他并沒有察覺到來自蒂拉爾的惡意,而且在他說話的時候,所透露出的激動和熱情完全是無法偽裝的。
這個男人,確實對他口中的保衛本土海洋環境的行動一片赤誠。
難得真摯。
況且,趁著他滔滔不絕的當口,槐詩已經把這一家咖啡店的所有食物全都吃了一遍了。
嗯,吃了個半飽。
只不過……槐詩撓著頭:您跟我說這些,是需要我也提供援手么這樣的話,我可能也愛莫能助。
他身上只有四千多塊,活到南極都不夠,哪里有時間去保護印尼的海洋環境哦。
不不不。
聽到他要掏錢,蒂拉爾連忙擺手拒絕:我們有正規面向社會的募捐活動和贊助商,并不需要這種私下里進行捐助,這是非法行為,而且不正當——我是說,如果有人這么勸誘您的話,您就應該嚴詞拒絕,并且向警方進行通報。
啊槐詩愕然。
然后,蒂拉爾就從自己的皮包里掏出了一封邀請函,還有一個小珊瑚的徽章,一齊從桌子上推過來。
感謝您愿意對我們的事業進行了解,能否請您也一起加入到其中來呢
蒂拉爾生怕槐詩誤解,語速飛快:海洋保護協會的成員沒有義務和限制,也不需要會費和額外付出——我是說,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可以加入進來,我們會定期組織潛水和各種活動,當然參不參加其實都無所謂。
呃……槐詩不解:那究竟是要我做什么呢
實不相瞞,我們需要提升一些國際影響力,如果您日后能夠多多關注印尼的海洋環境,并為它稍微說兩句話就可以了。
蒂拉爾無奈的嘆息:澳洲人的捕撈船隊一年比一年過分了,還有他們工業區的污染排放。我們只能爭取國際上的聲援和支持。
雖然不太懂,但只要幫你們說兩句話聲援一下就行了,是吧
槐詩倒是覺得沒有什么所謂。
倒不如說,蒂拉爾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就花費這么長的時間更令他感覺到驚奇。
那可真是太好了。
蒂拉爾看著槐詩收下那個小徽章,心滿意足的頷首:畢竟很多外來的升華者對于生態環境都不太在乎——您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么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您找一位相當不錯的導游。
不必了。
槐詩擺手。
雖然如果他開口的話,蒂拉爾肯定不會介意這么一點小錢——剛剛聽他的口吻,背后這一座海洋館里都有他的股份,有錢的要命,屬于土豪階級。
但這樣的話,就失去了原本烏鴉的本意。
他更想試試憑借如今自身的能力,不依靠其他人的幫助和非常人的力量,能否在現境生活下去。
拉琴賣藝也好,買個餐車一路推到堪培拉去也罷,他試圖著回歸到正常人的生活里去。
對,沒錯,這就是我的深意,你竟然明白了!
某個黑心女人洋洋得意的自夸著,毫無謙虛,旋即,語氣微微變化:不過,用不著太過刻意啊。
嗯槐詩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