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詩皺起眉頭。
有人來了!
地在震!
可以吃了嗎
等一下!
……
那些樹木好像只會說這些話,一張張面孔上的嘴唇開闔著,可是除了呼喊之外,卻什么動作都沒有。
好像只是喜歡的喊唱和rap一般。
只是槐詩越是專注地警戒,就越是感覺到一陣眼花。
不知道為什么,一顆顆樹木的斑紋之間,他卻覺得,那些斑紋開始移動了起來,到最后,在一顆枯樹的斑紋上,竟然浮現了一張酷似狼獸的面孔,在驚恐的大喊:樹會說話
槐詩愣住了。
樹木上,他的獸面清晰了一分,再度喊道:樹會說話
槐詩眼前一陣眩暈,感覺到面孔麻木起來……一陣困倦,仿佛意識分成了兩個,一部分還存留在自己的身體中。
一部分,已經進到了樹里去!
樹會說話!
那一顆枯樹上的面孔瞪大了眼睛,語調已經和槐詩有了八分像:傅依你聽到了么樹會說話!
什么鬼!槐詩的爪子驟然彈出,向前橫揮。
可樹卻好像幻影一樣,隨著他的利爪掃過,瞬間消散,離去之后,又重新復原,只是面孔卻越發的和槐詩類似,驚恐萬分地尖叫:什么鬼!
它在學他說話。
不,現在槐詩已經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發出聲音了,他說得越多,這一顆詭異的枯樹就越像自己。
用腳后跟想都知道:如果這玩意兒變得和自己一模一樣之后絕對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可這一副樣子卻莫名地讓槐詩聯想到自己往日的進階山鬼時的儀式。
樹血之甕!
樹血之甕的詭異力量豈不是和它極其類似么只不過它需要槐詩的血,而這個還活著的鬼東西,只要聽見槐詩的聲音就可以。
槐詩,你怎么了
傅依茫然地看著好像發瘋了一樣的槐詩,一頭霧水。
傅依你聽見了嗎!樹會說話!那一顆詭異的枯樹尖叫聲越來越凄厲:不要亂開玩笑!
就在那一張斑紋面孔死死地盯著槐詩的時候,極類槐詩的面孔上便忽然滲出了腥臭的鮮血,獰笑,學著他的語調,不斷地拉扯著他的意識和靈魂。
直到槐詩沖著他露出獰笑。
喜歡學人說話是吧
槐詩漠然地和它對視著,忽然張口喊道:我發誓秉持天文會的綱領,守衛現境的和平,絕不辜負這一份職責帶來的榮譽和責任,從今日起,我秉持——
那一張枯樹上的笑臉越發猙獰,學著他說的話開始重復,可說到了一半,卻那張面孔就忽然僵硬住了,仿佛被凍結了那樣,話語戛然而止。
啪!
一道慘烈的縫隙從樹面上浮現,令它發出一聲嘶鳴。
發誓都敢亂學——你是嫌自己命長吧
槐詩嗤笑,抬起爪子,在他的利爪之上,亮起了憤怒之斧的冷厲閃光,圈禁之手啟動,橫掃!
自物質和源質之上的雙重攻伐瞬間爆發,將那一張鬼臉連帶著整個樹木都撕扯成了粉碎。
凄厲的血水從斷裂的樹樁里噴涌出來。
了賬!
在天文會負責主持的魔女之夜里喊天文會入職時的宣誓,你這種鄉下地方的妖魔鬼怪怕是不知死!
要是其他普通人喊一喊也就算了,但凡源質被激發的東西敢在天文會的秩序之下這么喊,效果跟直接自首差不多。
要是在現境,統轄局的hr收到報告之后都會忍不住冷笑著往處理部遞一張條子,送你一封黑函。
三分鐘不到就有雷來瞄準腦門讓敢這么喊的鬼東西體會一下什么叫八倍鏡二十四槍爆頭擊殺。
做不了天文會的人,就做天文會的鬼吧!
若不是擔心樂園跑得太遠有些鞭長莫及,槐詩直接就喊兩句臺詞,讓它體會一下法務部好哥哥們的厲害了!
一旦失去了那種躲避攻擊的詭異方式之后,這個精神攻擊也被廢除的家伙就是一個菜,就著都不夠喝二兩的!
槐詩三下五除二,全部都給送上路了。
自始至終,傅依茫然地看著槐詩化身破壞狂,直到最后才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兒,恍然大悟:噢,我們被襲擊了么
……
槐詩無以對。
合著你根本就什么都沒有察覺到么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