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后車廂里抽出了一把沉重的長戟,雙手握持。
攔在白馬的前方。
不要擋路。槐詩的手按在美德之劍上。
我只不過是運氣好,正好在這附近野營而已,后面的人還有更多。持戟的男人回答,就算是我讓了路,你們也過不去。
所以不讓
所以,為什么不讓我試試看
攔路的升華者的身后浮現幻影,自軀殼中走出了一個一摸一樣的自己,手握著一樣的長戟,彼此沒有任何的不同。
東夏譜系·澹臺焦。
兩個宛如雙胞胎一樣的人影齊聲開口說:如果你真得有信心帶她走,不妨就把這一場當做熱身好了。
槐詩踏前,拔出美德之劍,迎著兩個同時稀薄起來的幻影踏出腳步。
那一瞬間,兩聲重疊在一起的咆哮迸發。
轟鳴奏響,澹臺焦的兩道身影瞬間自原地消失,自地上犁出一道深邃的裂痕,筆直地指向槐詩,長戟嘶鳴,自這近乎一致的共鳴中掀起凄嘯。
鐵光一閃而逝。
槐詩的手腕抬起,劍刃斬落,向前。
收劍入鞘。
在他身后,兩個身影滑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長戟和胸前同時迸出了一道裂痕。而槐詩面前的空氣中,則有血漿噴涌而出。
真正的澹臺焦踉蹌后退,不可置信槐詩如何看破自己靈魂能力和無常的圣痕結合之后所制造出的真實分身。
屏住呼吸之后,脈搏聲反而變大了。槐詩抬起手,扣了扣耳朵眼,震得我耳朵疼。
澹臺焦愣了一下,旋即苦笑著跌坐在地上。
多謝手下留情。
不,是你太弱了,我還能留手。槐詩轉身,牽起白馬的韁繩,繼續往前,聽見身后澹臺焦的聲音:前面還有人在等著你,槐詩,你走不遠的。
槐詩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繼續往前。
在淌過溪水之后,看到那個坐在岸邊,等待許久的身影。
出乎預料的熟悉。
里見琥珀。
久違的少女蓋上了便當盒的蓋子,抬頭微笑:你知道我是邊境獵人的,對吧
任務有很多。槐詩說:不一定非要這一個。
里見琥珀搖頭:可是我很需要錢。
我可以給你。
槐詩試著打商量:就算是你嫌不夠多,以我現在的身份,也還可以借貸到不少。
誒為上司醬這么拼的嗎
里見琥珀看了一眼馬背上的艾晴,促狹地笑了起來:可惜,施舍來的錢我不要。
她緩緩地起身,將外套隨便掛在了旁邊的樹枝,露出了里面運動背心,還有掛在腰間的刀帶,兩把長刀,一柄肋差。
不再等等槐詩問,我可是贏了羅嫻來著,你這么上沒問題嗎
靠著卑鄙把戲得到的勝利是不能算的,不要太得意啊,槐詩。里見琥珀搖頭,拇指緩緩地將鞘中的太刀推出一隙,笑容越發甜美:順帶一提,其實不用等的。
她說,因為來得人太多了,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按照順序來……我運氣最好,是第二個。
槐詩失笑,環顧著四周,隱約窺見了密林深處等待的幾個人影,眼神就變得嘲弄了起來。
就這么吃定我了
是啊。
里見琥珀頷首,清越的聲音自鞘中迸發,刺痛了槐詩的耳膜。
她說:吃定你了!
瞬息間,近在咫尺。
那是和槐詩如出一轍的……禹步!
不,甚至比槐詩的禹步要更加的成熟和高效,在結合了瀛洲劍術的步伐之后,已經形成了另外的模樣。
在拋去其他無關緊要的元素之后,只保留下最狂暴的爆發力。
動用全身的力量。
匯聚為一束。
將早已經凌駕于常人想象之上的力量融入了千錘百煉的技藝之中。
瞬息間,拔刀出鞘。
隔著五步,原本只有三尺有余的刀鋒瞬間暴漲,變作兩米有余,可速度卻隨著揮斬變得越發驚人。
璀璨的像是流星那樣。
瞬間的光芒,撕裂人的眼瞳。
——回天·劍舞一連!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