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等咩呀
等死嗎
槐詩舉著扇子,縮在沒什么人注意的角落里,瑟瑟發抖,然后左顧右盼,兩邊坐著的沒有一個東西像人的。
嗯好像是有人的味道。
可能是搞錯了吧,喝酒喝酒。
坐在槐詩前面的那兩個花花綠綠的瀛洲大鬼端起酒盞,再次暢飲了起來,很快,沉醉在舞樂的歌聲之中。
在垂下的簾子后,殘缺的樂師們彈著琵琶和箜篌,為腐爛的公卿們獻上近乎哀鳴的凄涼曲調,偏偏在陰風吹拂下,這一場酒宴卻變得越發熱鬧喧囂了起來。
都是好東西哦,不要浪費,快吃。
烏鴉催促。
拿起筷子挑揀了幾個下酒的涼菜,幾個腌漬的青菜吃起來頗為爽口,每一口都有濃郁的深淵沉淀擴散在口中,帶來了美妙地味覺沖擊。
尤其是那幾顆毛豆,吃得他眼睛都亮了,原本排斥之心消失無蹤。
多給我上點素菜來,一點葷的都不要在上面。
槐詩舉著扇子對旁邊跪坐的侍從吩咐:我最近吃齋念佛,為上皇祈福,壞了我的道行沒關系,讓上皇折了壽可怎么辦
侍從慌不迭地叩頭下去,很快,桌子上的菜色就全換了一遍,看上去一片翠綠,好不健康。就在侍從準備把酒端下去的時候,卻被槐詩攔住了。
這個就不用了,再給我多上幾種酒來。他肅聲說道:知道太白嗎他和我一樣,酒喝的越多,詩就做得越痛快,等我喝高興了,給你全家一人做一首……
侍從雖然掩飾不住自己‘你特么吹牛逼’的表情,但限于職責,還是依照槐詩吩咐端來了幾合不同的清酒,然后就跪坐在旁邊,睜大眼睛等這個不要臉的貨作詩了。
槐詩仰頭喝了一口酒,再夾了倆花生毛豆,嚼了兩口之后感覺到在若有若無的哀鳴里,幾縷全完未曾見識過的陰冷生機自口中萌發,頓時舒暢地長嘆了口氣。
一陣酒意不可避免地上了頭。
眼看著侍從跪在那里一臉期待的樣子,槐詩搖了搖頭。
端起酒盞,長嘆一聲,他深吸了一口氣,醞釀片刻之后,仰頭幽幽吟道:啊,馬瘦毛長蹄子肥,兒子偷爹呀不算賊……
……
侍從翻了一個白眼,向后膝行兩步,懶得理會這個混進來湊熱鬧的家伙了。
團扇后,槐詩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還沒有講述瞎大爺和瞎奶奶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呢,他就已經走了。
算了,你沒有這個福氣……
槐詩搖頭嘖嘖感嘆了一聲,如愿以償地變成了一個沒人理會的透明人,繼續低頭喝酒吃菜,至于遠處的慘叫聲,就當伴奏了。
等也不知道等什么。
問了烏鴉也不說。
槐詩左等右等,一口酒一口菜,吃完兩盤毛豆始終等不來,只能從袖子里拿出烏鴉給自己的材料單翻了起來。
第一行字就讓槐詩眼眶子開始疼了。
——源質結晶50枚。
按照最新的匯率,一枚源質結晶折射東夏元二百四十萬,想要大量收購往往需要溢價十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說一億左右……
你殺了我吧!
槐詩嘆息:一個億,殺了我都賺不到那么多啊!況且進階而已,難道還要找個系統去氪金么
五十枚源質結晶里,大概有三十枚左右,是你租借東夏譜系的尖端煉金工房的費用,相信我,六千多萬讓你用一周,已經是友情價中的友情價了。
烏鴉淡定地說道:剩下的十多枚里,有十枚固定的是給你到時候抽取源質使用的,剩下是預留的保險。如果你有本事能白嫖到卡文迪許工坊等級的煉金實驗室的話,這一條就能抹了。
……非要那么高端不行
非那么高端不可,少司命的圣痕必須絕對的精密和絕對的穩定,否則的話,萬一出一點什么問題,你可能要去深淵剃頭房辦會員卡了,起碼每周都要一次放血治療。
……
槐詩忍著心痛,繼續往下看,其他各色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不說了,里面各種邊境和深淵里產出的材料就足以讓人發瘋。
血仇結晶、神圣恩光、未死火焰、孽物灰燼……
這幾個哪一個不是大譜系獨有的產出,被各個組織壟斷了的珍貴材料還有被嚴密封鎖的戰略物資。
為什么天國譜系那么燒錢
你要理解,當年天文會修訂天國譜系的時候,正是最繁榮和最龐大的時期。
可以說不論是現境邊境還是深淵的一切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