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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楊凡小說 > 第66章 東廠介入

      第66章 東廠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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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玻璃杯之中,水面還在微微晃動著,折射出隱約的光彩。

      所有人都忍不住伸出脖子,往前,仔細探看。

      皺起眉頭。

      這是什么

      廢話,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是水吧……但這東西究竟是在搞啥

      一個出身瀛洲的廚魔捏著下巴,尋思了半天:看樣子,似乎是水割不錯的技巧,干脆利落。

      水割り。

      原本流行與瀛洲的飲酒方式,簡單來說,就是往酒里摻水降低酒精度,讓人能夠更好的品嘗出酒香。

      一開始用在清酒之上,后來當威士忌這樣的外來酒進入市場之后,就開始迅速的流行了起來。

      加冰和水之后充分攪拌均勻,一直到杯身掛霜,是水割沒錯了。

      廢話,在這里的人誰還看不出來這是水割。

      但問題是……你割了個啥啊

      水割清酒,水割威士忌就算了,你擱這兒水割水又是什么新品種的套娃

      況且,杯子里……應該就是純粹的水吧沒有加過任何的二氧化碳,那么多氣泡又是從哪兒來的總感覺很不妙的樣子。

      亞魯姆遇事不決,扭頭問道:郭老先生有什么看法嗎

      哦吼吼,老朽對此可略知一二啊。

      郭老廚魔笑的好像一朵老菊花,摩擦著膝蓋,感慨良久之后說道:這應該就是東夏料理中的名菜,開水白菜吧!

      一時間數不清的問號從所有人的腦門上冒出來。

      啥玩意兒

      開水白菜

      是我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

      你們東夏人是不是碰到個什么做菜的時候,都喜歡跟人嘮這個啊

      哪里有這樣的開水白菜啊!

      說不定是亞種呢。老廚魔淡定的點頭:料理總要推陳出新嘛。

      別開玩笑了,開水白菜的話,那開水呢

      郭老廚魔聳肩攤手,放太久,涼了啊。

      那白菜呢!

      可能是忘了放了吧

      老頭兒一臉此子深不可測、恐怖如斯的樣子,讓其他人都懶得聽他在繼續胡扯。

      因為槐詩已經順手抄起了旁邊的便簽,寫了一張紙條,貼在杯子上。

      貼心的寫好了介紹。

      創意料理——心が痛いの感覚

      這可是他靈機一動所研發出的全新成果。

      結合了鑄造者的技藝之后,完全脫胎換骨的肥宅悲傷水v3.0!

      貼完之后,懷紙小姐微笑著,指了指杯子,向著深津慶。

      殷勤的期待。

      請了,朋友。

      どうぞ、どうぞ……

      而深津慶沉默著,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雞。

      好像終于從之前的驚駭中清醒過來,凝視著眼前的水杯,表情變化著,漸漸抽搐。

      克制著怒意。

      但越來越龐大的怒意卻難以克制,令他瞪大眼睛,面色鐵青。

      別開玩笑了,懷紙!

      深津慶在怒斥:你將料理當成了什么!玩笑嗎就這種東西,我就是死在這里,從這里跳下去,也是絕對不會……

      怒斥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有厚重的陰影覆蓋在了他的臉上,遮蔽了那一雙眼瞳中的光亮。

      從近在咫尺的地方,懷紙素子低下頭,俯瞰著眼前的對手,并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凝視著。

      可被那一雙漆黑的眼瞳所俯瞰時,便毫無疑問的,感受到來自其中的壓迫力。

      那是在告訴他……

      喝掉!

      她在警告。

      好像要將那莫名的暴虐植入眼前的靈魂那樣。

      如此冰冷的向著向著案板上的食材下達了絕對的、不容違抗的指令。

      無需話語,那樣冷漠又嘲弄的意味已經深深的銘刻進了他的靈魂之中,在他耳邊戲謔的低語:

      深津君,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不要像小孩子那樣挑食了好么倘若吃不到糖就想要搗蛋的話,那就給你一些甜頭吧……

      當著他的面,懷紙素子扯過調味盤來,揭開蓋子,隨意又敷衍的,捏了一撮糖甩進了面前的杯子里去。

      好像這樣就會讓冰水有了味道一樣。

      這便是最后的憐憫了。

      現在……

      她再一次的抬起眼睛,彎下腰,湊近了,近在咫尺的凝視著他的眼瞳,傳達了最后的命令。

      ——給我喝掉!

      被那一雙眼瞳凝視著,便好像瞬間落入了深淵里,失去了最后的反抗意志。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拿起了杯子。

      等深津慶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唇邊已經貼在冰冷的杯沿上,傾斜,一線冰涼的水流便已經流入了口中。

      順著喉嚨一路向下,暢爽的涼意擴散開來,令他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

      感覺到一絲爽快。

      出乎預料的,甜甜的,還挺好喝。

      不,應該說……沁人心脾!

      被隨意抓取來的粗劣糖分隨著冰水的冷意,擴散在胸臆之間,好像佇立在撲面而來的寒風中,仿佛看到初春時期所漸漸逝去的梅花,凋謝在枝頭的樣子,佝僂又卑微……

      他的眼神漸漸迷離。

      明明一點酒精都沒有,可是他卻竟然感覺自己醉了,沉醉在這美妙的源質感受之中,回憶那一年的冬天。

      在這一瞬間,他察覺到了不對,眼瞳下意識的收縮起來,想要反抗。

      但緊接著,眼前有幻影浮現。

      那一年,從天空中降臨的雪,還有梅花樹下孤獨佇立的那個少女。

      紛紛揚揚的雪落在她的頭發和肩膀上,漸漸將她后頸上的小痣覆蓋,再也看不見,只剩下雪那樣的膚白。

      當她回眸看向自己時,如漆一樣的雙眸便令彼時少年的心臟,怦然跳動了起來。

      很快,那樣的幻影又迅速的消失在了眼前。

      阿桃……

      他失神的呢喃著,陷入恍惚。

      從那之后,已經多少年未曾回憶起她的樣子了呢

      哪怕是自己也忘卻了那一段被掩埋的回憶。現在,往日的殘影再度浮現時,便令他在迷茫之中,再一次的感到沉醉。

      不由自主的,再度飲下了一口。

      等反應過來這是毒藥的時候,已經晚了。

      因為殘留在口中的甜味,漸漸酸澀起來……

      在迷離之中,漸漸回憶起那一段屬于自己的、也僅僅屬于自己的,短暫的又充滿苦痛的青春。

      阿桃那是大師傅的女兒啊。

      怎么樣是個美人吧哎呀,真令人羨慕啊,我怎么就生不出那樣的女兒呢

      你小子,該不會是在發春了吧趕快給我滾去干活兒,不要胡思亂想了!

      三途的工作是很忙的,尤其是學徒,不僅僅要打雜,而且還要端茶倒水,負責給師傅和前輩們跑腿,像是仆人一樣,每天忙到昏天暗地,稍有錯謬就會遭到冷酷無情的鞭打和痛斥。

      同期的很多同伴,都受不了這樣殘酷的待遇而退出了,唯獨就只有他一個人堅持了下來,咬著牙,忍著淚水,不知道多少徹夜難眠,終于熬過了最艱苦的歲月。最終,蒙受大師傅的恩惠,被收為了正式的弟子。

      直到那一天,再一次在宴會中見到阿桃時,他才隱約明白。或許自己能夠熬過那漫長的煎熬,不是因為什么根性和毅力,只不過……是想要再一次見到她而已。

      兩人之間的接觸,也只有僅此而已。

      走廊之下的相逢,每日晨昏時見面的微笑,還有擦肩而過時所存留在空氣中的芬芳。令他漸漸迷醉在其中,漸漸的……不可自拔。

      被那個身影占據腦海。

      發瘋一樣的想念她的臉,她的背影,和她的身體,做出了那么多可恥的事情,只想要再接近她一些,哪怕只有一點點。

      像是忠誠的狗。

      只要是阿桃說的話,他都會聽,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自己就會買,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自己不論怎么樣都回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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