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微顫。
她已被哄著抬起腳。
幸好腳底只是微紅,沒有被劃傷。
趙非荀松開手,換了個方向,背朝著錦鳶,雙手背在身后,上來吧,背你回去。
錦鳶本該拒絕。
可看著他的背影,她竟不忍拒絕。
趙非荀又道:回頭腳底傷了不能騎馬,馬車載人趕路顛簸,只能放慢速度,到時候就要晚上兩日才能見了了。說著,他回眸笑一句,了了這么些日子不見我們,怕是都要不認識你我了。
提及女兒,錦鳶不再猶豫。
蹲下身伏趴到背上。
男人手掌托著她的腿側,穩穩起身,反倒是背后的錦鳶緊張地緊繃了身子,不敢將身子壓在他的后背上。
趙非荀故意顛了下,惹來錦鳶一聲低呼聲,雙手下意識地摟緊他的胳膊后,才聽見他笑聲傳來。
趙非荀!
她微惱著喚他的名字。
如今,她這般叫他,愈發順口。
不用這么緊張,小鳶兒的重量算不得什么。
他不再戲弄膽小的女子,走得愈發穩健。
錦鳶也放松下來,伏在他的背上,隔著胸膛,聽著他們二人的心跳聲混在一起,耳邊還有輕柔的海浪聲。
令她的心變得柔軟。
怎么不說話了男人說話時,胸膛的震動傳到后背,困了
錦鳶下意識地搖頭。
做完這個動作后,才意識到男人看不見。
是在想,等了了再大一些,帶她一起來藍月。
男人甚至沒有思索,一口應下:好。
錦鳶環著的胳膊收緊。
輕聲道:我們一家人,一起來,好么
好。
他的回應只有一字。
卻分外堅定。
錦鳶眼眶忍不住微紅,他對自己愈發縱容、溫柔,甚至是將所有的好都通通給了她,這份幸福,方才令她有一瞬的不安、也有不舍,只能緊緊抱緊他,才驅逐了這些情緒。
氣息也隨著有些亂了。
她怕被趙非荀察覺出來,故意笑著開口:到那時我們不知幾歲了,你還我虛長六歲,不知能否再背得動我…啊——
趙非荀忽然加快了速度。
用玩笑似的動作回應。
他怎會背不動她
海風之中,傳來一兩聲笑聲。
兩人的背影,也在晨光中越走越遠。
當時錦鳶并未在意自己這一句玩笑的話,在回了滄州后的第一個晚上,男人身體力行告知她,自己能背得動她多久。
又過了一段日子。
小小的了了爬得更穩、更快了。
早已不安于待在席子之上,每次洗澡后奶娘、姚嬤嬤為了抓她擦痱子粉,總要累出一身汗,才能把人抓住,被抓住后,小丫頭也不生氣,咯咯直笑。
在她蹣跚學步時,南定王抵達滄州。
帶他們回京。
騎兵營一路護行,聲勢浩蕩。
引得官場中人紛紛遞帖子求見王爺、大將軍、郡主一行,王爺一概拒之,對外稱此次是私下外出,只想陪著女兒、外孫女,還望大伙兒不要打攪他這份來之不易的天倫之樂。
如此從滄州一路回京。
整個大夏無人不知,南定王視獨女、外孫女為掌上明珠,分外疼愛。
南定王此舉是有心為之,但他也確確實實享受與小鳶、了了相處,一路游山玩水回去,怕舟車勞頓,他們一幫糙老爺們兒不在意,只擔心母女二人不適應,車架、吃食一應供給精良。
一走,就走了近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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