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恪余光瞥見陸遇遲在看自己,坐立難安,下車怕被別人看,坐在車里怕被陸遇遲看,車上又沒什么能遮掩的東西,他恨不能原地隱身,氣得搭在膝蓋上的手都在發抖。
陸遇遲懂事的別開視線,安靜的靠著車門坐,丁恪伸手摸兜,掏出一包很薄的煙盒,無奈煙盒已被壓變形,里面的煙也都抽不了,他剛一蹙眉,還不等發飆,陸遇遲馬上伸手打開正駕和副駕中間的置物箱,丁恪瞥了一眼,頓住。
置物箱里整整齊齊碼放的都是他平時抽的這種煙。
車內靜謐無聲,陸遇遲拿起一盒,拆了外面的透明包裝,打開遞給丁恪,丁恪抽了一根點上,陸遇遲也習慣性的想要拿,丁恪拉著臉把煙盒搶過來,發飆道:誰讓你抽了
車里隨身帶這么多煙,他是想抽死自己
陸遇遲卻誤會了,低聲說:我平時都放在別的煙盒里,沒讓人看到。
丁恪煩躁的要命,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掩耳盜鈴費銘才來幾天,他都看出你跟我抽的是一樣的煙。
陸遇遲道:我以后不抽這種了。
丁恪煙到嘴邊卻抽不下去,硬生生嗆了一下,當尼古丁也不能讓自己平靜,這種感覺簡直逼得人發瘋,他低著頭,越想止住,咳得越兇。
陸遇遲側身,想抬手拍一下丁恪的背,不敢,只能嘴上道:沒事兒吧我去給你買瓶水。
丁恪怕他真的推門下去,他豁的出去,自己還想留點兒面子,搖頭示意。
陸遇遲輕聲說:你別生氣了。
丁恪只想讓他閉上嘴,他越說他越來氣。
密閉的車內充斥著香煙的味道,丁恪老煙槍,不覺有異,陸遇遲卻是憋悶的難受,手里拿著剛開封的煙盒,昏暗中他神情晦暗不明,丁恪聽到他說:你不用有壓力,我不是非要逼你跟我在一起,你有你的生活,你也有你的選擇,我不會打擾你…今晚是最后一次。
知道你也有點兒喜歡我,這就夠了,最后一句話,陸遇遲沒敢說。
手上的煙灰已經攢了長長的一截,丁恪想開窗彈一下,車子上了鎖,還不等他去開,煙灰已經掉在真皮的腳墊上,一如他們之間的感情,越想干干凈凈,越是拖泥帶水。
怒極,丁恪反而冷靜下來,平靜的問:新套路
陸遇遲微微側頭,不懂。
丁恪說:別人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你是給個甜棗打幾巴掌,你想讓我記得棗的甜,還是被打的仇
不等陸遇遲接話,丁恪徑自道:無論哪一種,反正你要的就是我時時刻刻都想著你,高不高興都是因為你,這樣你就成功了。
陸遇遲心底豈止是五味雜陳,動了動嘴,很多話想解釋,但話到嘴邊也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丁恪把煙抽完,車窗開了條縫,煙頭扔出去,車窗合上,他一秒不等的點燃第二根,抽了一口后道:我妹過年的時候玩兒塔羅牌,非要給我算算戀愛運,說我今年情路坎坷,我還不信。
陸遇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