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笑了笑，沒把這句話說完，像是有意在這么多人面前給對方留下幾分面子，“我有事先走了，以后再聚。”

說完他轉頭走出了包廂。

一包廂的人盯著他離開的背影，都聽懂了他最后那句話的意思，梁舟衡向來脾氣好，他嘴上說著以后再聚，但恐怕以后也不會跟他們再聚了。

梁舟衡坐進車里，渾身的血液還在鼓噪，感覺跟從盤絲洞里逃出來似的。

在包廂里面的時候，渾然不覺，一出來才聞到自己身上氣味混雜，煙酒味和各種香水味攪在一起，真的很難聞，他把車窗全部降下，又連著解了好幾顆襯衫紐扣給自己散味。

手機還是安靜得沒有一點動靜，梁舟衡就跟心口堵了一大團棉花似的，說不出的郁悶。

然而，郁悶歸郁悶，他的手腳比大腦先活動起來，車子無意識地啟動了，不一會兒就上了大道，不是回他自己家的道，是回宋存家的。

等車子在她家樓下停穩，梁舟衡下車前，先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她家住三樓，陽臺和臥室那邊都黑漆漆的。

呵，她竟然早早地睡了。

以前，他不管是晚上應酬還是出去跟他們聚，她會一直等著他結束之后到家給她報備完了才舍得睡，在那之前，會小心翼翼地隔一小時給他發一條消息詢問他怎么樣了，生怕他在外邊喝醉了回不去家。

梁舟衡在車上坐了幾分鐘，拿起手機，原本是想給她打電話，但臨了又怕她睡熟了把她驚醒，電話沒撥出去，他編輯了條消息發了出去：睡了嗎？

他又抬頭看向三樓的窗戶，那里幾乎沒有一絲亮光，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像是多盯一會，那里就能亮起光似的。

手機里傳來“叮”的一聲，是條新消息提醒。

梁舟衡手指靈活地點開屏幕，一眼就看到了宋存剛回過來的消息，還沒呢，你那邊結束了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