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剛說出口就覺得有毛病,如果他母親真是因為她犯了病,她根本不能再去露面。
“嗯。”
他繞過了車頭,馬上傳來車子啟動的聲音,許暉同時轉身往胡同里走,胡同里很暗,她掏出手機點開了手電筒,手電筒的光照亮了腳下的一小片。
然而某一刻,她眼前突然大亮,伴隨著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那兩束耀眼的強光從她的身后直射過來,幾乎照亮了整條胡同。
心口像是瞬間涌上一股滾燙的熱-流,她身子僵了一下,隨后馬上小跑起來。
發動機聲漸行漸遠,等她跑到四合院里,已經聽不見車聲了。
可她心口還是滾燙滾燙,心亂如麻。
季川開車回到家里,傭人馬上跟他匯報,“太太吃了藥,剛躺下,您上去看看吧。”
他邁步往里走,傭人正在清理餐廳的一地狼藉。
桌上,食物灑了一桌子,濃色湯汁沿著桌沿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桌下,白色的瓷盤被摔得七零八碎。
季川垂目看著那滿地的狼藉,良久沒動。
熟悉的場景,哪怕重復上演多少次,每一次,那種仿若針扎在胸口上的窒息感都會將他整個控制住。
他不想面對,卻陷在了這個無休止的循環里,沒有喘-息的余地。
他看著傭人把面前的一切全部收拾干凈,轉身上了樓。
二樓主臥,原本屬于他父母的臥室,早就成了她母親一個人的。
一年里,只有年三十那天晚上,他父親會回到這里來住一宿。
這個臥室就像一口早已干涸的古井,井底下,他母親已是氣息奄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