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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杉在拘留所里關了整整十五天,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形如枯槁,面如菜色。
薛鵬明明跟拘留所的警察都一一打點過了,但千防萬防,防不住跟薛杉一起關起來的那些女犯人。
薛杉被關進去之后的幾天內,拘留所里突然陸陸續續送進去好幾個女人,這幾個人犯的事都不太一樣,唯一的共同點是身手都很好。
薛杉此前在整個北城幾乎是橫著走,在整個官二代圈子里,沒幾個人敢觸她霉頭,她長這么大從來沒叫過別的女人一聲姐,但在拘留所待了一周之后,她逢人就叫姐。
她從十六歲起就沒再剪過短發,但有一天,她跟拘留所里的警察主動要求給她剃成光頭。
敏銳的女警詢問她是不是受人脅迫了,她一口咬定是她自愿的。
薛杉在里面的這半個月還極大地拓展了她的人生經驗和生活技能。
從沒干過家務的她,學會了整理內務,六個人房間,她十分鐘內就能從里到外打掃得干凈有序,把六張床鋪得整整齊齊,六床被子疊得跟六塊豆腐一樣,床上連-根頭發絲都找不到。
從沒給她爸媽端過洗腳水的她,還在里面學會了做足療,她每天晚上都搬著小凳子,給同個房間的五位大姐挨個做一遍足療才上床。
但即便每天累成狗,她這半個月每天晚上也睡不過兩三個小時,因為身上新傷疊著舊傷,半夜經常疼得滿床打滾。
薛杉從拘留所出來的那天,是薛鵬和薛琪一塊去接的她,她見到薛鵬后說的第一句話是:“我要讓姜圓死。”
薛鵬看著她光禿禿的頭頂和瘦脫了相的一張臉,唇瓣動了動,忍住沒罵她。
她麻木的一張臉蒼白得近乎失血,眼里的紅血絲幾乎爬滿了兩個眼球,看上去分外瘆人。
薛琪拉著她上了車,“先回家再說,我爸和小叔小嬸都在家里等你。”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