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青煙的這些兒時同伴在一旁竊竊私語,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
于杰在旁看著,微微揚起嘴角,不由暗暗露出得意之色。
這批同伴當中,于杰無疑混得最為出色,開了家小公司也算事業有成,所以這些人自然以他馬首是瞻。
于杰剛才特意加速趕來,只需稍稍煽風點火,這些孤兒院同伴立刻就轉向了他這邊。
洪青煙都快要哭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開口,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來了。
好幾次,洪青煙都在暗暗觀察葉鋒,看到這家伙渾然無動于衷,她提著心的這才稍稍放下。
其實洪青煙最怕的是,葉鋒震怒,一怒之下又要有人血濺當場,前幾日楚天歌的血只怕都還沒干透呢。
葉鋒渾然不動,他壓根懶得理會,這種猶如螻蟻般的小人物,連讓他動怒的資格都沒有。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當中,于杰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出面了,假裝咳嗽了兩聲。
諸位,大家就不要干在這里杵著了,既然人已經到齊,咱們還是快進去吧。說完他擺手做了個請字。
林彩霞道:對呀,今日難得杰哥組局,破費不說還勞心勞累的,大家可要好好玩呀。
說話之時,這位身穿紅色高跟濃妝艷抹的女子,頻頻朝于杰暗送秋波。
洪青煙一下就看出來了,原來林彩霞對于杰有意思,她剛才故意嘲諷挖苦葉鋒,是為了討好于杰。
洪青煙心里很難受,不過既然都已到了大門口,也不好現在就離開。
在于杰的帶領之下,大家鬧哄哄的走進去,走進里頭的天字號包廂。
只是當葉鋒的輪椅從大廳中推過去的時候,吧臺邊上的一名服務員當場嚇得面色發白,手中的水杯啪的一聲,直接就掉在了地上,雙腿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你這是怎么回事抽風了另外一名服務員問道。
他……他來了,他又來了!那被嚇傻的服務員指著葉鋒離去的背影顫聲道。
他來了,他是誰另外那名服務員順著手指的方向,然后她就看到正好輪椅轉過角落,看到了那種剛硬的臉。
我的老天爺,這尊殺神怎么又來了!服務員顫聲驚呼。
咱們現在怎么辦,要不要馬上跑
不行,咱們不能跑,至少現在不能走,我馬上給老板打電話。
這名服務員緩過神后,返回到前臺拿起座機。
電話很快通了,正是楚雄河接的電話。
喂老板,不好了,出事兒了,那人又來了……
誰誰又來了,咱們會所熟客很多,回頭客來豈不是很正常!
不是,是那個人,那個……上次殺了楚少爺的那個人,他又來咱們鶯歌麗會了。
你說什么洪家那個殘廢女婿
饒是隔著電話,也依舊能清晰聽到楚家現家主楚雄河顫抖緊張的聲音。
是,應該就是他!
電話那邊沉默,好半晌才問道:他來做什么,難不成又上門來鬧事
不是,他好像是跟朋友來聚會的。
來聚會
是的老板,天字號包廂,組局的是咱們熟客星杰有限公司的于杰先生。
服務員說到這,立馬改口:老板,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我肚子痛,我要請假回家。
還有我,我肚子也不舒服,我也要請假,現在就走!兩名服務員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楚雄河,此時一顆心正七上八下:這洪家殘廢女婿,他再次找上門,到底想干什么
不行,先打個電話給于杰那小子問問情況!楚雄河并沒有存于杰的號碼。
在他看來,這種開小公司的小角色,即便平日生意上有些交集往來,但他楚雄河還不至于留對方的聯系方式,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來一趟。
因為他知道,會所的客人錄里一定會有留存,再者如今的楚家,再也經不起折騰了,今日若是一個處理不好,那家伙再次怪罪楚家頭上,那楚家只怕就真的要完蛋。
楚雄河火急火燎的,開車直奔鶯歌麗會而來。
而此時的天字號包廂已是一片熱鬧歡騰,二十來個人三三兩兩的,有的人在唱歌,有的人在交談,葉鋒則在角落,洪青煙親自給他選了好些素菜。
隨后她就坐在葉鋒身旁,哪兒也不去,期間只是象征性吃了塊糕點,她并沒有任何胃口。
至于十七,葉鋒沒有讓他進來,沒這沒必要。
包廂很大,那邊林彩霞在深情款款向于杰獻唱,說實在唱得像殺豬似的嚎叫,可偏偏她自個無比陶醉。
一首唱畢,林彩霞立刻指了指洪青煙這邊,給于杰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