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擺繁復,流光溢彩的珠鉆,潔白浮光的長頭紗,都不及薄施粉黛的她。
神圣,剔透,寧靜又明亮。
只站在那兒,泠泠望他,便是細水長流,無限安穩。
“大拖尾重嗎?”
他神色好,語氣中微不可察的不善。
江夏聽出來了,不愿他公然翻舊賬。
“不比當時年輕,幾千顆碎鉆珍珠,帶裙擺三十九斤,還有頭紗。這尾,孔雀大明王來了也拖不動。”
陸靳霆沉默睨她,視線駐留許久,問品牌服務,“裝飾拆一半,能減重多少?”
品牌服務錯愕瞪大眼,見陸靳霆一臉正色,不開玩笑。
“抱歉陸董。”他斟酌再斟酌,“陸夫人試穿這件主紗,全球限定只有五件,曾經有三位客戶提出改造,一般針對珠鉆鑲嵌款式,圖案。去掉珠鉆設計的情況,我們未曾有過嘗試,具體數值恐怕無法準確答復您。”
旋即委婉再委婉,“陸夫人身高足,纖瘦婀娜,如果婚禮舉行場地非常盛大,大拖尾確實勞累疲憊。直筒款式雖然簡約,但設計上更具靈透特色,很襯陸夫人氣質和韻味。”
頭紗至少三米以上,鉆石發卡別著,墜得頭皮疼,江夏撫弄摘掉。
“直筒紗擺一層層也麻煩,有沒有更簡約的?”
下一刻,陸靳霆握住她手腕,頭紗跌落他臂彎,精壯遒勁與柔弱無骨,他仔細整理收攏,妥善安放薄紗。
又十指相扣,箍緊她腰,將她整個身體置于高大體魄之下,像妥善收藏她。
“為什么簡約,當年你嫁——”
江夏捂他嘴。
沈黎川和沈氏剛從漩渦里脫身,固然有人順藤摸瓜扒到他身上。
但他不是主角,沈氏宣傳部門也不是吃素的,及時引導,他不受影響。
真叫陸靳霆眾目睽睽點出他,除非下死封口令,否則品牌工作人員,踏出陸家大門,網絡爆料可以想見再填一筆。
“你為什么又糾纏他。”江夏從牙縫里擠字,“我單純審美變了,以前公主風,現在成熟了,去繁就簡,返璞歸真。”
陸靳霆俯首注視她,眼底冷意積結,扯下她手。
“你是簡約,還是糊弄,是我糾纏不休,還是你偏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