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
許舒妤側靠著臥室門,把耳朵貼在門上。
臥室里一點動靜都沒有,郭麗平完全不回應她。
“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女兒,我只有你這個媽媽。如果你不把我養大,我可能早就死了,我不會忘記的。”
許舒妤輕聲訴說。
郭麗平依然沒有回應。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第一責任人,我對我自己的人生負責。無論面對什么,我都能過好,你相信我。”
“我們一起相依為命,經歷了這么多磨難,我有能力照顧好你的。”
“你養好身體,我們一起去新加坡,去坐郵輪,去周游世界。”
許舒妤雖然語調依然平和冷靜,卻早已淚流滿面。
“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被人撞掉進河里了,大冬天你跳下河把我撈起來。”
“媽媽,我沒有忘記,我知道你也沒有忘記。這么冷的河里我們倆都爬上來了,眼前這點事很快就會過去的。”
許舒妤把臉貼在臥室門上,門上全是淚漬。
護工看到這一幕,也站在客廳里抹起了眼淚。
她不清楚這對母女到底怎么了,但是她作為一個母親,看到這種場面也覺得傷心。
郭麗平依然無聲無息。
“我每周都會來看你的,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許舒妤擦干眼淚,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一刻,她接受了現實。
她只能賭一次,賭郭麗平不會自尋短見,賭命運對自己會有饋贈。
“清彥,不好意思,我家里有點急事,所以來晚了。”
許舒妤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孫清彥已經在會場等了她好一會兒。
“你媽媽好嗎?”
孫清彥眉頭微蹙,眼神里有擔憂也有關心。
他一聽許舒妤說家里有事,就想起了前幾天郭麗平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模樣。
他被離婚時,他的父母也曾擔心得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直到現在,離婚這么多年了,逢年過節回家后他都會覺得自己愧對父母。
“呃…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