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慌得跳腳,躲到李娟身后,“天呢,弟妹,你家怎么還有野男人?”
說者有心,聽者更有意,惹得四周人指指點點圍上來瞧熱鬧。
這一打岔,柳若無措勁兒都沒了,“嫂子,別胡說,這是小道士陸安。”
“啥道士?咱村里哪兒有道士?”李娟掐腰,“弟妹,說謊也得靠點譜!”
瞧男人滿臉大胡渣,虎背熊腰濃眉大眼的,一瞧就是壯漢,說啥子道士?
姜家三兄弟氣得滿臉漲紅,可顧忌對方是伯娘,又是女的,總不好上去動手。
誰也沒放心上的張妮小丫頭,趁人不注意,沖上去一頭撞在李娟肚子上,“你瞎說,柳嬸沒有!”
李娟沒站穩,摔了個屁股墩,氣得伸手就要打。
姜大忠趕緊拉回小張妮,“大伯娘,這真是道觀的陸大哥,青哥也認識,是吧?”
姜青還真知道村外有道觀,也見過陸安,可對方也是男人啊,“呵,啥人啊,連道士也不放過。”
李娟順著兒子話頭,“對,道士也是帶把兒的!”
四周哄地大笑。
秋水翻個白眼,嫌棄躲開,“三弟妹,大嫂講話是難聽,可話糙理不糙。不過,三弟已經沒了,你要想改嫁也可以,但孩子們姓姜,不能跟你離開。”
姜青跟著喊:“弟弟妹妹都是姜家人,得留下。”
姜早攔住家人,問:“說了半天,你們到底想怎樣?”
秋水盯住姜早,見她雙眼清亮眉目生動,不再像之前死氣沉沉模樣,心里就有數了,“早兒,看來如今你當家,好,二伯娘就不跟你繞彎子了,只要你將那只鳥和藥都拿出來,你娘的事,還有你們兄妹仨個,老姜家今后絕不再都說一個字。”
姜早點頭,“又哭又跪又誣陷,你們也不嫌累,直接說想搶東西就行唄。”
四周有人嗤笑,“原以為是捉奸現場,沒想是搶家產大戲。”
“熊孩子,小點聲,人家家事,關恁啥子事!”
“噓!”
秋水臉漲紅,“總之,東西必須給,不然...”
李娟接口,“不然,俺們把你家這些腌臜事全都說出去,看你娘還活不活了!”
“行啊。”姜早隨口說。
柳若驚呼,“不行!早兒,娘身正不怕影子斜,娘不怕,隨她們去說!”
姜早已經從懷里摸出瓷瓶和藥匣子,“你們說的藥,就是這些吧?”
秋水雙眼放光,連連點頭。
姜青咽唾沫,“鳥呢?”想起楊家答應的條件,他心頭火熱,今后終于可以大魚大肉活著,說不好還能在郡城娶個漂亮媳婦。
姜早挑眉,“什么鳥?”
“就那只會說人話,會打人的鳥。”
姜早哦一聲,“跑了,可能昨晚被嚇到,睡醒就不見了。”
姜早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所有幻想破滅,要瘋,急赤白臉上前,掀棉被扯鍋碗的,一通折騰。
樹枝、枯草葉四散,連藏在鋪木板車雜草堆里的新鮮山藥都被翻出來了。
最后被姜二筒一把拉住摔地上,“再動手,打死你!”
唬得李娟趕緊護住兒子,“二筒,這是你親哥!”
姜二筒:“他不是。”
李娟大哭,“你們都是姜家子孫,怎么不是?”
姜二筒:“我不認。”
姜青感覺腰都要斷了,氣得破口大罵。
姜二筒:“再罵一句,也打死。”說著,就要上前,嚇得李娟趕緊捂住兒子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