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生只是隨口一句敷衍,哪里真有戲,隨口編了幾個西寧有名的故事糅合一下,說給班主聽。
誰知道班主聽著眼睛便亮了起來,搓了搓手,這個故事好,夠曲折,貴人們肯定會喜歡,咱們什么時候排?
他有預感,這戲說不定能比得上寧宮。
他仿若已經看到了蘭樾坊再次大展光彩的樣子。
元生:……
過幾日吧,我得先寫好,給靖王妃過目才行。至于靖王妃什么時候能過目,那就不知道了。
班主若有本事,那盡管去催靖王妃。
班主連忙點頭,是是是,你說的對,是該讓靖王妃先過目。
畢竟是靖王妃想要聽的戲,他眼底壓制不住的激動,你好好寫,這兩日我盡量不排你的戲,盡快讓靖王妃滿意才是大事。
元生對此樂見其成,他原先想唱戲便是想找申屠曉婭。
現在已經有她的消息,那么他就不必再到處唱戲了。
但是,靖王妃所說小婭重傷失憶事情,他記在了心頭。
打發走班主后,夜深人靜時,他換了身夜行衣從窗戶處悄然離開,夜間街道上無比靜謐,偶爾打更巡邏人路過,驚擾路邊安眠的小貓小狗,元生如鬼魅般過去,沒有驚動任何人或者東西。
樊語陽從下午被發現后,就躲在院子中,惴惴不安。
仙鶴樓被封到現在,不論想多少辦法去府衙,都被一句還未曾清理干凈毒物的話打回來。
往日被仙鶴樓吸引的大臣們最開始也曾給府衙施壓過。
但隨著靖王府的人出面,那些人施壓再無任何用處,有人曾私下里找到了仙鶴樓掌柜,想讓仙鶴樓廚師暗暗做他們生意,可這一想法早上剛萌生,中午開始做,下午就被一鍋端了。
這次連廚師也一并被抓走。
理由是,無證經營。
見了鬼的抓人借口,樊語陽忍不住破口大罵,他好歹也了解過南岳律法,壓根沒有這一條,抗議到府衙時,就被一句陛下剛頒布的給懟回去。
樊語陽氣的臉都扭曲,想去找司夜云求饒,但司夜云壓根不見他。
左右都沒辦法,他才想去找元生,想要這位想個辦法,沒想到第一次被拒絕了,第二次還被靖王府的人當場抓住,他心里有無數憋悶的氣,簡直不知道該如何發泄,但更多的是擔心司夜云借著這個機會,想要將他一并鏟除。
門外傳來隱約窸窣聲,本就精神緊繃的樊語陽瞬間眼神一凜,目光凌厲的投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右手中多了幾柄薄如蟬翼的柳葉刀,他不擅長武,更擅長暗器。
黑夜中,對付歹人最為合適不過。
砰——緊閉的門忽然四分五裂,碎裂成無數木板,傾然倒下。
樊語陽瞳孔微微一縮,這歹人也太囂張了吧。
目光敏銳的察覺到來人,他手中的暗器瞬時盡數飆射而出,細微的聲音恍若劃破這寂靜的夜。
叮叮叮——柳葉刀盡數被打落在地,沒有一片射中。
樊語陽輕輕倒吸一口涼氣,想要再投射暗器,但下一刻,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是我。
他瞬間停下手,門被踹成四分五裂,月光毫無阻礙散落在房間中,門口處男人黑色的身影極其熟悉,樊語陽一怔,你來為什么來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