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打量著他,嘟囔道:這么神秘……
少爺讓你來保護我,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夜深了,值完班的紅染打著呵欠,回到偏房,剛打開門,手中的燭火熄滅了,敞開的窗戶外,陣陣寒風呼嘯而過。
奇怪,我沒關窗嗎?紅染走過去,正想關窗,一個黑影從窗外跳了進來,手里握著匕首。
寒光閃過,一縷青絲緩緩飄落,紅染驚呼:你是什么人?
有人讓我來殺你。
誰?難道是……大夫人?紅染轉身想跑,男子抬手,狠狠劈在她的后頸上,紅染嗚咽一聲,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男子看著暈倒的她,眼神比刀鋒還要銳利冰冷。
月黑風高,玄溟山上,一輛馬車飛速行駛著。
擒云手執長劍,從天而降,擋在了馬車面前,車夫急忙拉緊韁繩,馬蹄慌亂,沙石順著陡峭的山壁滾落。
擒云抱著胳膊,略帶稚氣的清秀臉頰上揚起玩世不恭的笑容:這么晚了,城中瘟疫橫行,康芝堂的溫老板為何連夜趕路?這車轱轆,都快冒火星子了!
他的語氣十分戲謔,一把扇子撩開了簾帳,康芝堂老板溫世昀從馬車上下來,他身穿華貴絲綢,手上帶著碧玉扳指,體型十分富態。
他指著擒云怒罵:哪里來的渾蛋小子,敢攔本老爺的車,不要命了?!
擒云冷笑一聲:我說這馬怎么拉得如此吃力,百姓們因為瘟疫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溫老板倒是養得肥頭大耳,活像是過年的肥豬!
擒云,不得無禮。一個冷清好聽的聲音響起,溫世昀卻感覺背后起了一層冷汗,他咽了口唾沫,緩緩轉過身。
一架紫色綢頂的雕花馬車,垂墜的珠簾后,玄衣男子挺拔的身影若隱若現。
溫老板,我查了你的賬目,以那么低廉的價格賣出大批鹿茸,你還真是一個大善人啊?
溫世昀咽了口唾沫,轉身想要跑,擒云移形換影來到他身邊,抓住了他的肩膀。
溫老板,別走啊,聊會兒。擒云朝他擠了擠眼睛,溫世昀咬緊牙,御少暄掀開珠簾,走下馬車,來到了他面前。
我派人搜了你的庫房,里面的藥材都是次等貨,尤其是鹿茸。
溫世昀的目光霎時變得兇狠,他掏出一把刀,直直地捅向御少暄。
擒云瞪大了眼睛:少爺小心!
御少暄不緊不慢,身子一側,溫世昀整個人撲了出去,御少暄抓住他的手,往后背一別,溫世昀慘叫一聲,刀應聲落地。
夜色中,御少暄的輪廓深邃英挺,他冷冷地看著溫世昀,猶如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
溫老板,你現在有兩條路,要么你承認賣次等貨,妄執城的瘟疫都是你一手造成,你死罪難逃,要么,你告訴我,是何人與你交易,拿出你們的書信和收據,我可以饒你一條性命。
溫世昀疼得呲牙咧嘴,他急忙求饒:我說,我什么都說!求你放開我吧!
御少暄松開手,溫世昀揉著手臂,嘴里嘟囔:疼死了,手臂都快折了……
擒云上前一步:少廢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