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拿著笤帚的少女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啊是啊……
什么是啊,妙雨,你怎么了?一個婢女上前,關切地看著她,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你兄長又去賭坊了?
妙雨急忙搖頭:沒,沒有……
另一個婢女笑了起來:我看啊,妙雨是有心上人了,昨兒個夜里,我看她半夜從床上爬起來,對著一個布包瞧了許久呢,那布包里啊,一定就是情郎給她的定情信物!
兩個婢女捂著嘴笑起來,妙雨把笤帚一扔,臉色蒼白地說:你們,你們胡說什么?什么情郎什么布包,柳溪姐姐重病,你們還在這里說笑,當心被少奶奶罰了去!
妙雨哼了一聲,往前走去,兩個婢女在后面小聲說:她怎么生氣了?
是啊,咱們是開玩笑的,她反應也太大了……
春信跑了進來,趙月璣急忙起身,春信解下披風,趙月璣問:父親怎么說?
春信回答道:城主掛念少奶奶的身體,說是先把柳溪挪到府外醫館,由顧大夫和四個女醫輪流診治。
趙月璣思索了片刻,點點頭,道:這樣也好,柳溪在府內,顧大夫每日都要進來送藥,多有不便,她在醫館中有人照料,若有什么突發情況,顧大夫也能及時處理。
春信說:奴婢也認為這樣是極好的。
趙月璣看著春信紅紅的眼睛,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別擔心,我說過,絕對不會讓柳溪出事!
春信抽了抽鼻子,點點頭。
柳溪的衣物和用品全都不能動了,你裝些我的衣物給她,還有銀兩首飾,也一并裝上,她出門在外,不可沒有錢財傍身。
是……春信代柳溪謝少奶奶大恩大德!春信說著就要跪下,趙月璣急忙扶住她。
你瞧你,說這么見外的話做什么?我說過了,你們與我一同長大,情同姐妹,我照顧柳溪是應該的。
云絡閣內,御城主轉著沉香木珠,嘆了口氣:月璣房里的丫鬟,怎么會感染了疫病呢?
大夫人倒了一杯茶,遞給他:是啊,妾身也覺得奇怪,那柳溪足不出戶,也沒有接觸過身染疫病之人,她怎么會得病呢?難道真如大國師所說,有妖孽作祟?這幾日妾身總是做夢,夢到一只妖虎,渾身散發著黑氣,咬妾身的脖子,每每驚醒,都心有余悸。
御城主的眼神陰沉下來,他看著大夫人:妖虎?明年是寅年,月璣肚子里的孩子……
大夫人愣了愣,反應過來,她急忙欠身行禮:是妾身失。
云絡閣內十分安靜,只聽得見沉香木珠轉動的聲音,過了許久,御城主開口道:司徒先生說過,月璣肚子里的是祥瑞,本座也讓人將奇石搬到朗月府,妖孽不可能出在朗月府。
妾身知道,是妾身失。
御城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聲道:明日柳溪搬去府外醫館,你同我一起去朗月府,看望月璣。
是。大夫人低著頭,緩緩勾起唇角。
翌日,清晨。
戴著面紗的醫館女醫扶著柳溪從偏房里走出來,趙月璣想要上前,被柳溪叫住:少奶奶,您別過來!
趙月璣停住腳步,春信扶著她,兩人眼底滿是擔憂和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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