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少暄愣了一下,低下頭去。
御城主沉聲道:原本的信件呢?拿出來給我看。
御少暄還是沉默。
少暄!御城主的臉色變得更加嚴肅,御少暄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封信,遞給御城主。
御城主打開信件,一股濃烈的香粉味傳來,他面色一沉,讀著上面的字,道:書寫潦草,敷衍了事,還有這信上的,分明是桃花香粉的味道,他到底是去抗疫,還是去廝混?!
父親息怒!御少暄急忙拱手,他猶豫了片刻,說,兒子聽到不少傳,說大哥在西城區奢靡懈怠,兒子派人截住大哥的信件,發現信封上還有酒漬,這才自作主張地拆開……少暄不忍看到兄長被父親怪責,父親要罰,就罰少暄吧!
御城主瞇起眼睛,嘆了口氣,他扶起御少暄,說道:你有何錯?是他不爭氣,你還費心為他隱瞞,其實,本座也有所耳聞,少凌帶了一個名叫紅袖的侍讀奴婢去西城區,與她日夜醉酒笙歌,不成體統……是本座太縱容他了。
御城主嘆息著轉身,將散發著脂粉味的信件扔進了魚缸里,一圈小小的漣漪散開,被打濕的信紙緩緩下沉。
御少暄走出重云堂,擒云從屋檐上翻了下來,他跟在御少暄身后。
大少爺就算再荒唐,怎么會任由信紙上沾滿了女子的香粉呢?
他自然不會。御少暄眼神冷漠,但是信件,經過了安先生的手。
擒云愣了愣,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少爺單憑信上的香粉味就判斷出大少爺在疫區生活糜爛,偽造信件還故意露出馬腳,如今在城主心中,大少爺貪玩享樂,少爺您卻是敬重兄長,用心良苦,即便這次大少爺抗疫有功,老爺也會對他多有不滿。
你話很多啊。御少暄沉聲道。
是是是,屬下知錯了!擒云捂住嘴,笑嘻嘻地跟在御少暄身后。
回到韶光閣時,已經是傍晚,御少暄看到柳溪抱著一疊宣紙走了出來,擒云驚呼:少奶奶一下午寫了這么多字呢?
御少暄拿過幾張紙,看著上面的筆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跨步走進去,趙月璣抬起毛筆,笑了起來。
搞定!
御少暄走到她身邊,看到宣紙上用飛白體飄逸地寫著:仙壽恒昌松椿比壽。
趙月璣舉起來,幾個大字流光溢彩,婉若游龍。
御少暄夸贊道:清麗秀逸,飄灑自如,你才開始學飛白體,就能寫得這樣好,天賦聰慧自不必說,與勤奮也分不開。
御少暄握住趙月璣的手,看著白皙手指上的墨跡,吩咐柳溪:去打盆溫水來。
是。
柳溪打來玫瑰花熱水,御少暄握住趙月璣的手,放入水中,輕輕揉搓。
寫了一下午的字,肚子餓嗎?
嗯……有一點。
讓小廚房備膳吧。
好。
洗完手,御少暄用毛巾仔仔細細地為趙月璣擦干凈手指。
熱騰騰的飯菜已經擺上來了,御少暄看了看,有些驚訝地說:怎么幾乎都是素菜,也沒有你愛吃的魚肉和羊排。
趙月璣拿起筷子,說:西城區疫情未平,我想著節儉一些,省下份例,去西城區擺長街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