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少暄讀著信,擒云探頭,瞪大了眼睛:這是大少爺向城主稟報疫病防治進展的,怎么會送到少爺您手上呢?
御少暄思索片刻,聲音低沉:侍衛說是一個老先生送來的。
老先生?
應該是安先生吧。御少暄說。
什么?擒云愣了一下,緊張起來,安先生想做什么?
御少暄看著信,眼神冰冷:安先生是想告訴我,他可以幫助我,而我需要他。
擒云猶豫了半晌,試探開口道:其實安先生一心擁護少爺,他只是在某些方面有些不近人情,他大概也沒想到,少奶奶在少爺心里如此重要吧……
御少暄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擒云低下頭,不說話了。
御少暄轉過身,門外,趙月璣和春信柳溪玩著空竹,他站在陰影中,看著歡快靈動的趙月璣,她仿佛每一根發絲都泛著光澤。
擒云問他:少爺,您打算怎么做?
御少暄沉聲道:去取我的紙筆來。
是。
兩日后,趙月璣最近總覺得身子沉,每日睡著的時間很多,用完午膳,趙月璣又躺下了,聽著御少暄翻書的聲音,她沉沉進入了夢鄉。
鶯柳閣,紅染請來的大夫寧遜給三少爺把完脈,然后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他站起身,說道:三夫人,三少爺的確患上了疫病。
他的話像一塊砸進湖面的石頭,丫鬟們紛紛后退,三姨娘踉蹌了一下,下意識抬起錦帕捂住嘴,紅染扶住她。
不可能,這不可能!少桓從來沒有出過府,本夫人和房里的人也沒接觸過染有疫病的人和東西,少桓怎么會染病?!
紅染的呼吸急促,她看向三姨娘,小聲說:夫人,會不會是……紫河車?
三姨娘猛地瞪大了眼睛。
紅染往前一步,眼神像蛇一般冰冷:那紫河車是綠宛從黑市買來的,來路不明,會不會就來自疫區?
三姨娘被她這個猜測驚得一身冷汗,她喃喃道:不會吧,不會這么巧吧……
夫人,綠宛也病了多日。
三姨娘的身子一顫,急忙將寧大夫請到了綠宛的房間。
一行人戴著紗巾全副武裝,打開門,綠宛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她朝三姨娘伸出手,猶如一把骷髏。
夫人,救救奴婢,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偷喝少爺的補藥……
你閉嘴!都是你這賤婢的餿主意,什么紫河車大補,若是你害死了本夫人的少桓,本夫人要你陪葬!
寧大夫上前,把了一下綠宛的脈,他急忙走到三姨娘面前,抱拳道:夫人,她同樣身患疫病。
紅染說:夫人,看來的確是那紫河車有問題。
撲通一聲,綠宛從床上爬了下來,她緩緩爬向三姨娘,嘴里發出微弱的求救聲:夫人,救救奴婢,奴婢對您忠心耿耿,您救救奴婢吧……
三姨娘的目光冷漠,她沉聲吩咐:把她的房間封起來,讓她在里面等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