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地道中七拐八繞，終于來到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前。

小七有節奏地敲了五下，停頓，又敲了三下。

“吱呀”一聲，鐵門開了一條縫，一只渾濁的眼睛透過門縫打量著他們。

“老周，是我。”小七壓低聲音，“還帶了位朋友。”

門后傳來沙啞的聲音：“規矩知道吧？”

小七從懷中摸出兩塊下品靈石遞進去：“兩個人的入場費。”

鐵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老者臉上皺紋縱橫，右眼泛著不自然的灰白色。

“新面孔啊。”老者盯著楚塵，“規矩都懂嗎？”

楚塵搖頭：“還請前輩指點。”

“第一，不問來歷；第二，不惹麻煩；第三，”

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黃牙，“買命錢要提前準備好。”

小七連忙拉了拉楚塵的衣袖：“老周開玩笑的。走吧，帶你見識見識上界真正的黑市。”

穿過鐵門，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呈現在眼前，洞頂懸掛著數百盞靈燈，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白晝。

攤位沿著巖壁排列，人流穿梭其間，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

“這里賣的東西，明面上可都見不著。”小七神秘兮兮地說，“有些甚至是各大宗門明令禁止的禁品。”

楚塵目光掃過一個個攤位。有賣各種奇異丹藥的，有賣來歷不明法器的，甚至還有賣活體靈獸的。

空氣中混雜著藥香、血腥氣和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

“我們先去醫館。”小七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左臂，“這傷再不處理，明天就該化膿了。”

兩人來到一個掛著“妙手回春”牌子的攤位前。攤主是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什么傷？”女子聲音冷淡。

“左臂劍傷，已經兩個時辰了。”小七掀起衣袖，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女子掃了一眼：“五塊下品靈石，包治好。”

楚塵皺眉：“太貴了。”

“嫌貴？”女子冷笑，“那你們去找那些要價三塊的庸醫，看看他們會不會在藥里摻蝕骨粉。”

小七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袋，數出五塊靈石：“治吧。”

女子接過靈石，取出一支碧綠色的小瓶，倒出幾滴液體滴在傷口上。

傷口立刻冒出白煙，小七疼得冷汗直冒，卻硬是沒吭一聲。

“忍著點，這是‘青靈液’，能祛除劍氣殘留。”

女子手法嫻熟地包扎好傷口，“三天內別碰水，否則爛掉別找我。”

離開醫攤，小七的臉色好了不少：“楚大哥，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楚塵摸了摸空蕩蕩的錢袋：“先想辦法賺點靈石。”

“我倒是有個門路。”

小七壓低聲音，“‘黑鼠幫’在招人手，專門替人跑腿送貨。雖然危險，但報酬不錯。”

楚塵沉吟片刻：“具體做什么？”

“什么都做。”小七聳聳肩，“送信、送貨、甚至送人。只要給錢，黑鼠幫什么都敢接。”

正說著，一個矮胖男子突然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男子滿臉橫肉，脖子上掛著一串獸牙項鏈。

“小七，聽說你惹上血煞幫了？”胖子咧嘴一笑，“膽子不小啊。”

小七臉色一變：“馬爺，我們只是……”

“別緊張。”胖子擺擺手，“我老馬最欣賞有膽量的年輕人。怎么樣，有興趣加入我們黑鼠幫嗎？”

楚塵警惕地看著這個自稱“老馬”的胖子。對方雖然笑容可掬，但眼中閃爍的精光讓人不敢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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