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了“藥園雜役”，這至少與修行沾點邊。老者給他一塊木牌：“去城南百草園找李管事。”

百草園占地千畝，種植著各種靈藥。

李管事是個滿臉麻子的中年漢子，見楚塵是新來的飛升者，毫不客氣地指派了最臟最累的活——給腐骨花施肥。

“這花只吃腐肉，每日需喂食三次。”

李管事扔給他一個臭氣熏天的木桶，“后院有屠宰場，自己去取。”

楚塵面不改色地接過木桶。在下界摸爬滾打多年，這點苦算不了什么。

三日勞作轉瞬即逝。

腐骨花雖然惡心，但楚塵意外發現，照料它們時，《太虛混元經》運轉格外順暢。

那些常人避之不及的腐臭氣息，竟能被功法轉化為特殊能量。

“小子，你倒是踏實。”第三日傍晚，李管事難得露出笑容，“這是你的工錢和入城憑證。”

楚塵接過一個小布袋，里面裝著三塊下品靈石和一塊鐵質令牌。

令牌正面刻著“玄明”二字，背面是他的名字和編號。

“丙等七千六百五十四號……”他輕聲念道。在上界，他連個正經名字都不配擁有，只是一個編號。

回到主城門口，楚塵便安靜地等待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玄明主城的城門在晨光中緩緩開啟。

楚塵站在入城隊伍的末尾，粗布麻衣上還沾著百草園的泥土。

三日的藥園雜役讓他賺到了入城資格，卻也讓他對上界的殘酷有了清醒認識。

“丙等七千六百五十四號。”守衛核對鐵牌，不耐煩地揮手，“進去吧。”

踏入城門，楚塵被眼前的繁華震住了。

街道由整塊白玉鋪就，兩側樓閣高聳入云，飛檐上懸掛的銅鈴隨風輕響。

行人衣著華貴，腰間玉佩叮咚，談笑間流露出的氣息都讓他心驚。

隨便一個路人，修為都不在他之下。

“這就是真正的上界……”

楚塵緊了緊單薄的衣衫。在下界呼風喚雨的太虛劍尊，在這里不過是個剛夠資格進城的雜役。

他沿著主街前行，尋找棲身之所。路邊告示欄貼滿招工啟事，條件一個比一個苛刻：

“煉丹坊招火工，需地火淬體十年以上，月俸五塊下品靈石……”

“靈獸園招飼養員，需通曉百獸語，日作六個時辰……”

楚塵苦笑。這些要求他一個都不符合。在下界，他是劍道天才；在上界，他連喂靈獸的資格都沒有。

“新來的？”一個沙啞聲音從身后傳來。

楚塵回頭，見是個缺了條胳膊的老者。老者衣衫襤褸，腰間掛著和他一樣的丙等鐵牌。

“前輩有何指教？”

“看你這樣子，剛飛升不久吧？”

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老夫趙三，在上界混了三百年，勉強混個溫飽。”

楚塵拱手：“還請前輩指點。”

“好說。”趙三搓了搓手指，“一塊下品靈石，包你找到活計。”

楚塵猶豫片刻，從錢袋中取出一塊靈石。這是他三分之一的財產。

趙三接過靈石，眉開眼笑：“跟我來。”

兩人拐進一條小巷，來到一間破舊的茶肆。趙三要了兩碗最便宜的清靈茶，壓低聲音道：

“看你是個實在人，老夫就直說了。像咱們這種丙等修士，正經活計是找不到的。要想活命，只能干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楚塵皺眉：“什么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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