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青在一邊聽著也吃了一驚,寶陽縣和寶豐縣是鄰縣,他也曾聽別人說過,孫書庭能擔任寶豐縣的縣長,就是因為靠上了賈正陽這棵大樹。賈正陽到金山市當市長后他這個當了不到一年的縣長又被調到金山市市政府擔任了秘書長,雖然級別沒有變動,但是能到一個省會城市的市政府當秘書長,無論怎么說都是一種進步。也絕不是下面一個窮縣的縣長所能比得了的。
剛才他又聽白部長說孫書庭都已經是市委常委副廳級干部了,更使季長青的心里產生了極大的震撼。七年前,季長青擔任副縣長時,孫書庭只是一個副科級干部。七年后,自己還是一個副縣長副處級,人家都成了副廳級了。跟著賈正陽三年升了四級,完成許多人一輩子都做不成的事情。用火箭般的速度形容他的仕途升遷一點也不為過。
“書庭同志,比起你來我可是落后多了。真是慚愧啊!”
“唉,我說你們兩個就別在那里發那些感慨了,書庭呢,是人家有能力,而且又跟對了人,這才進步得快。你是有工作能力,跟錯了人,這也怪我這個老頭子,當年要不是我去找方部長死纏爛打硬生生地把你挖到我們衛中去,你也不會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啊。七年原地踏步走,沒有能再進半步,也怪我對你的關心不夠。臨退了我才算是看明白一個問題,這個官場上能不能跟對人才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情啊。”
白天野說這番話也不止是在發感慨,也確實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他這個人從三十八歲時就在省里的組織部門任處長,當時的一個省委書記對他也是非常的賞識,也準備重點培養他。
于是那個書記就把他放到了衛中地區,給他提了半級擔任了組織部的部長。可是,好景不長,就在白天野到衛中當了組織部長半年之后,那個省委書記就在一場政治運動當中轟然倒臺,最后灰溜溜的被調到中央的一個閑散部門去喝茶了。
正是由于這個原因,這個白天野從那時候起,就再也沒有進半步,原地踏步走的時間之久,令他自己想起來也常常唏噓不止。這也不能怪別人,大家都知道你是那個省委書記的人,你的后臺倒了,再想另換門路,這在官場中也是一個大忌,別人不敢或者說不能重用你,也就不奇怪了。
在官場里,站不站隊,不是由你個人所能決定的。既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有矛盾就會有斗爭,有斗爭就得有態度。這樣就意味著你會自覺或不自覺地站到某一個人的行列中。久而久之,就成了哪一派的人或者是哪個領導的人。
對于這些事情所有的有過仕途經歷的人都非常的清楚,一個人要想在夾縫中求得生存,取得進步,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你想好好的工作嗎,就必須有人來支持你,你想要求進步嗎?就必須要有上邊的人來為你說話。所以說,在官場中跟對人站好隊才是至關重要的。
“你看看,你看看,這人老了就是變得喜歡嘮叨了。咱們不說這些煩心事了,喝酒!書庭,你剛才不是說要敬我的酒嗎?你也是副廳級干部了。敬酒就免了,咱們兩個干一杯吧!”
“呵呵,白部長,您這樣說不太恰當吧,在我和書庭的心里,您永遠是我們的老領導。所以說書庭這杯酒是肯定要敬的。不光是他要敬,我也要好好地敬您幾杯。”賈正陽在旁邊不失時機地打破了酒桌上的尷尬。
賈正陽這句話說出來,讓白天野聽了心里是熱乎乎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了。他感到,像賈正陽這樣重情義的人,在官場里可是越來越少了。白天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杯,和賈正陽、孫書庭兩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書庭啊,你今天怎么也來到這里了。是哪里來的客人啊?”
孫書庭還沒有來得及講話,賈正陽就看到包廂的門開了,原來是李青山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這幾個人賈正陽可是非常的熟悉,正是賈正陽在寶和縣的老部下,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財政局局長石翠蓮,和縣委辦的副主任王振清,只是后面的那個人賈正陽看著倒是有些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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