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電話，賈正陽又打通了趙德存的電話，把他從黃國強那里得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講給了趙德存聽。

趙德存聽到賈正陽的電話也非常爽快地說道：“正陽啊，如果問題就出在這里，那就好辦了。我來之前，我們省委和省政府已經就資金問題形成了一個決議，原來我們準備可以出到百分之四十的資金，現在聽你這樣一講，只讓我們出百分之三十五，我們還少出了百分之五呢，這樣的好事為什么不干呢？要不是你的話，我們還真不知道這里面還有這么個道道。這件事情要是辦成了，我們河西省委和省政府一定會感謝你的。”

這一件事情在賈正陽和黃國強兩人的運作之下，當天的下午發改委的田副主任就接見了趙德存，基礎產業司的司長何帆也一同參加了接見。不僅如此，發改委的田副主任還親自請來了鐵道部的一個副部長。

三方很快就這個問題達成了一致，并簽署了有關的協議。最令趙德存吃驚的是，簽署協議當天晚上的慶祝酒宴上，國務院黃副總理也親自到場了，雖然他只在那里待了短短的十五分鐘，卻在趙德存的心里有可能留下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的印象。

當天晚上的宴會，賈正陽也被邀請參加了。別人敬的酒黃副總理只是淺嘗一口，只有賈正陽最后給他敬的那杯酒他才全部喝光了。

黃副總理臨走時，握住賈正陽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很好，很好！”

至于黃副總理說這個很好是什么意思，在場的人也都不是十分的清楚，他們各有各的理解。但是賈正陽的心里卻清楚得很。

當賈正陽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最后的結果告訴了他的父親后，賈從軍點了點頭，對賈正陽說：“這件事情你辦的很好，能利用你自己的一些關系解決問題，使我們避免了與老黃家直接打交道的尷尬，只是這樣一來，黃國強到你們市里去鍛煉的問題，你就更要慎重了。”

賈老聽到這個事后，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只對賈正陽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又去看他的文件了。至于他想的是什么，賈老沒有說，賈正陽當然也不敢問。從他爺爺的臉色上他又看不出任何的答案。

“爺爺，我就準備回寧北省了，你還有什么話要吩咐我的嗎？”

賈老抬起頭來，摘下了他的老花鏡，就那么靜靜的看著賈正陽，好一會才說了一句話：“去吧，好好干。”

賈正陽發現他回京城的這一段時間爺爺的話說的是越來越少了，人也變得越來越沉默了。一時他也想不出原因來，只好告辭了爺爺，離開了他的書房。

在即將離開京城的這兩天里，賈正陽又帶著鐘靈去向鐘老告別，鐘老倒是不像賈老那樣沉默寡，但是，說的話，也不像往常那么多了。只是叮囑他靈兒生產時一定要趕回來。

這些反常的事情賈正陽始終鬧不明白，只在他和吳茵一起去向吳老告別的時候，才得到了答案。

“正陽啊，你爺爺還有幾個月就要退了，你鐘爺爺還有一年的時間也要退了，我呢，在你鐘爺爺退下來之后，過不了幾個月就到線了，雖然我的工作性質和你那另外的兩位爺爺不一樣，但是心情都是一樣的，你想一想，就要離開工作了一輩子的崗位了，他的心里能好受嗎？”

告辭了吳老，賈正陽在開車回碧波湖的路上一直在想著吳老的這些話，馬老戀棧，人老戀位，這都是人的正常反應，自己也有老的那一天，難道到時候也能像他們一樣？想不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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