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秘密可了,賈正陽也索性對大家說道:“三位老兄,我的身份確實是有點特殊,我也不想在你們面前隱瞞什么了,不過還是請你們為我保守這個秘密,我不想因為這個來影響我和你們之間的交情。”
張榮富和劉具道這時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繼續和賈正陽去爭這個會議的主辦地,而是及時的選擇的退出,即便是自己的城市能在發改委的初選中被選上,報到國務院去,也肯定會被拿下的。誰讓人家的老爹就是主管經濟工作的副總理啊!
陶司長的心里,卻是把姚副主任感激到了極點,如果姚副主任在面前的話,他肯定會抱著那個糟老頭子親上幾口,然后再三呼萬歲,這樣才能表達他的感激之情。他仿佛看到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未來副部級的寶座正在向他招手。
既然大家都已經明白了賈正陽的背景,這個心倒是放了下來,但是,卻又在賈正陽的面前拘謹了起來。就好像賈正陽就是那個手握重權的高官,陶司長等三人都是他的下屬一樣。
是啊,官場的習氣就是這樣,當你不知道一個人的身份背景時,還會心里平衡一點,彼此的交往還會隨意一些。一旦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那種官場中養成的奴性就會被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也不分彼此之間有沒有從屬的關系,只要是你的官足夠大,你就是主子,官小的必定是奴才。
曾經有一個貪官,堂而皇之的出版了一本書,書名就叫《下級學》,這本書專門教授下級如何溜須拍馬,如何吹捧上級,實為傳播封建專制之奴性,一時在官場上流傳甚廣,毒害極大。
有一些學者也曾對這種官場上的奴才性進行了一些研究,在這些學者的心中認為,產生這種奴才性的原因有三:
之一,權力壟斷。為什么下級甘愿做上級的奴才,為啥上級把下級當作奴才,根本原因就是官場的權力壟斷在作怪。因為權力壟斷,所以下級的命運就掌握在上級手中,把上級伺候好了,那么,一切好事滾滾來;把上級伺候不好,那么,一切壞事就會找上你,所以,下級就甘愿去做奴才。同時,上級領導大權在握,說一不二,下級成了奴才后,他自己就能安然享受,肆意作為,讓他下邊的或者是同級的人不敢正視,所以上級領導也愿意下級做奴才。
之二,制度軟弱。上下級關系成了主子和奴才關系的基礎,是因為我們當前的一些制度有問題,這些制度都是對付普通群眾的,都是用來應付各級檢查的。上級領導面前,制度分文不值,上級領導游離制度之外,凌駕制度之上,這樣,必然導致上級就是封建社會的土皇帝,下級就是封建社會的奴才,清朝的官員在皇帝面前不都自稱奴才嗎?而官員手下不也自稱是官員的奴才嗎?制度軟弱的背后是封建遺毒的泛濫。
之三,監督形式主義。按說,官場應該是平等的關系,上級和下級應該是和諧的關系,我們的各種監督機制和制度也是要打造這種關系,然而現實中,一些地方的監督機制已經成了形式主義,根本不起任何作用,這樣,就必然導致官員的主子思想蠻橫,導致一般干部的奴才意識強化。
雖然有一些拘謹,但是在賈正陽的說笑中,大家還是很快的恢復了正常,酒桌上的氣氛又逐漸的熱鬧了起來。
陶司長是傾心結交賈正陽,自然一切以賈正陽的馬首是瞻,張榮富和劉具道是刻意巴結,自也就是曲意奉承了。
這一場酒喝下來,四個人的關系自然也就更加的緊密了起來,那個親熱勁要是讓一個不知道內情的人看來,保準不會相信他們在幾天前還是莫不相識,連今天加起來才認識三天多一點的朋友,只是不好說這是不是應給稱作是朋友。
“正陽市長,我準備明天就要返回北疆了,你還有什么事需要我辦的嗎?如果有的話,請你不要客氣盡管提出來。”
張榮富說這話的意思是,我們銀城市的經濟發展比金山是要好一點,你賈正陽這次幫了我一個大忙,我也要幫幫你才是,再說了,你賈市長年紀輕輕的就是一個正廳級干部,今后必定會在仕途上有大發展的,從現在起就和你搞好關系,這也是提前鋪好的一條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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