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潘琳的心里恨是恨,但此時畢竟自己是和劉凱坐在一條船上的,劉凱被紀委抓走,自己的那些事也會被抖出來。
幾年來辛辛苦苦的創下的這一切也就全部完蛋了,鬧不好還要去吃牢飯。不行,一定要告訴那個老東西,讓他早想辦法。
當劉凱拿到這份錄音時,打開一聽,立即癱坐在椅子上,半天也沒有說話。他沒有想到,楊家會率先甩出這么一個重磅炸彈來。
昨天晚上聽到潘琳的哭訴時,雖然自己手里有楊林的殺人證據,但是權衡再三,覺得還是不要引爆這顆炸彈為上策,一旦引爆雙方勢必同歸于盡。沒想到現在楊家居然不顧后果的先出手了。
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按時間計算楊家派往中紀委的人可能早已經出發了吧。
再采取行動為時已晚,別看在寧北省一個副書記還有一點點的權威,但是到京城那個地方就鞭長莫及了,不是一個小小的部級官員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萬念俱灰的劉凱顫抖著手,從保險柜里取出了一個文件袋,他預計到中紀委的人最晚明天下午就會來到。
自己還有不到一天半的時間,既然對方不讓自己活那大家就同歸于盡吧,他看了看擺在桌子上遠在澳洲的老伴和女兒的照片,暗自慶幸。
幸虧前幾年把女兒送去澳洲讀書,去年又以老伴陪讀為名也把老伴送了出去。
陸陸續續把這幾年收到的近兩千萬元轉到了她們在瑞士的賬戶里,本來想過幾年等自己退休后就去國外與他們團聚,卻沒想到事情竟然發生的這么突然,女人是禍水啊,劉凱長嘆一聲,到這時才醒悟過來。
劉凱此時已后悔莫及,如果不是自己貪圖美色認識了那個女人,就不會去為她爭取寶和縣的公路工程,也不會支持那個女人去和楊林爭斗。
現在想來一切都晚了,兩千萬啊殺幾次頭都足夠了。也許主動去自首,保住自己這一條命?但是又一想,監獄里那暗無天日的日子,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拿起筆來在那個厚厚的文件袋上寫下了‘楊林縱火燒死三道彎村十三口人的犯罪證據’又取過一沓信箋,給省委和唐書記分別寫了一封信,最后像平時在文件上一樣仔細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重新打開了保險柜取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眼睛里流下了兩顆昏黃的淚珠,慢慢的扣動了扳機。
一聲凄厲的槍聲震驚了整個省委大院,六號樓迅速被警衛人員和聞訊趕來的公安廳干警包圍了起來。
當干警們沖進房間后只見那個平日里威嚴的劉副書記,身子伏在書房里寬大的辦公桌上,子彈從他右邊的太陽穴穿進去,又從左邊的半個腦袋穿了出來,半個腦袋被撕裂,露出了粉紅色的腦漿。
一把手槍掉在身旁右邊的地上。桌子上那個厚厚的文件袋和兩封信也被鮮血染紅,顯得是那樣的猙獰。
現場被嚴密的封鎖了起來,寧北省所有的省委常委都被從家里緊急召集到了省委小會議室里。
外人自然不知道這次緊急會議的內容,但是從這些省委常委散會后的表情上來看,就知道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常委副省長楊仲山會后以接受保護為名沒有被允許離開會議室,陪伴他的是四個神情嚴肅的省委警衛人員。
早上的八點鐘,正在家里睡懶覺的楊林毫無察覺的被公安廳的干警秘密帶走了。
楊林那個公子哥在被抓起來后,仍舊天真的以為他的老爸能像往常一樣想辦法把他撈出去。
但是當公安廳的辦案人員將他在三道彎村的犯罪證據拿出來后,他就立即崩潰了,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這幾年和袁白立等人的一切犯罪事實。
并且也沒有忘記他所知道的潘琳的一些犯罪事實。公安廳根據楊林的交代迅速采取措施封存了開遠和東正這兩個公司,將袁白立、潘琳等人捉拿歸案。
一場針對公路工程的爭奪以雙方的同歸于盡而戲劇化的結束了。
寶和縣在聽到這個消息后,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消息是省委唐書記的秘書劉向東打來電話通報的,電話快結束時,劉秘書笑著問賈正陽:“賈書記,這一條驅虎吞狼之計使得妙啊!這出戲是不是你導演的?”
賈正陽聽到劉秘書這樣問,馬上就說:“這句話是唐書記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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