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中點下頭,說:有你這個態度就好了,我個人的想法啊,我找季子強單獨談談話,要是確如意見書上說的那樣,那就讓他把應該出的旅差費個人補上,我們下次在生活會上提出批評,你看如此怎么樣
蘇良世心中暗哼一聲,你李云中真會做人情,就補上旅差費這么簡單啊。
他也端起茶杯,稍微的呡了一口,說:云中書記,我都說過了,這事情你們省委處理吧,最近啊,地鐵方面的事情太多了,前幾天剛發標出去,正在集中整理數據和資料呢。
嗯,那行吧,你沒什么意見,我看就這樣處理好了。
我沒什么意見,你們看著辦。蘇良世毫不遲疑的說。
李云中點下頭,也就不再談這件事情了,兩人談了一些別的東西,然后蘇良世才告辭離開。
不過在蘇良世離開之后,李云中一點都沒有輕松起來,他已經從這封意見書聯想到了北江市的楊喻義,再由楊喻義,聯想到了蘇良世,這應該是一條明顯的線路,那么杭副市長的這個意見書難道僅僅是想要惡心一下季子強應該不會,要是放到縣級領導,也許有這樣的可能,但這里顯然不是那個級別的領導,蘇良世和楊喻義也不是那么淺薄的官員,他們能整出這樣的一個動靜,肯定是要有最后的收獲,他們的收獲是什么
還有一個問題也讓李云中感到意外,為什么蘇良世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那樣超然,如果說這件事情真的一點沒有他的影子,完全是北江市楊喻義和季子強的派系紛爭,他蘇良世又何必在這個意見書上簽字
這幾個問題讓李云中費神思考了好一會。
越是思考的時間長,李云中越是覺得這其中可疑的地方很多,他再一次的拿起了電話,給季子強撥了過去:子強同志,在市區嗎
嗯,我在呢請問書記有什么指示
你來一趟吧,幾個問題我想和你咨詢一下。
呵呵,這么客氣啊
但李云中沒有對季子強這個帶有玩笑的話做出反應,他掛斷了電話。
季子強手里拿著電話,愣了一下,他感覺李云中的情緒不是很好,季子強就趕忙到了衛生間里面,放開了涼水,洗了一把臉,他也是剛剛從安子若的婚禮上回來,多少喝了幾杯,怕一會李云中聞到他一身的酒氣更麻煩。
出來之后,季子強又換了一件外套,就匆匆忙忙的坐車到省委李云中辦公室去了。
冬天的城市顯得有血落寞,昨夜的那一場雪依然還在下著,把整個城市籠罩在一個白色的神話中,季子強打開了車窗,把手伸出車外,感受著飄舞的雪花,讓雪花觸到他的皮膚,然后無聲息地化掉。
季子強自自語的說:又是一個瑞雪兆豐年啊。
前面開車的小周和那個公安局安排給季子強做保鏢的特警都沒有說話,他們知道這不過是季子強自己的感慨而已,實際上,季子強的思緒的確沒有在天氣的變化上,對他來說,常年都在辦公室里有暖氣,空調的坐著,出門也都有小車,而且小車里面的溫度也早就調好,冬天也罷,夏天也好,這一切對他影響都不是很大。
他喜歡雪,這不過更多的是受到江可蕊的影響而已。
他現在真正的思路還在李云中叫他去做什么的那條線上,剛才從李云中的語氣里季子強聽出了一種不好的預兆,他毫無頭緒,不知道李云中是因為什么。
路上有雪,跑得不快,但路上的人少,車少,一路通行無阻,20分鐘左右,季子強就在李云中秘書的引領下,坐進了李云中的辦公室。
李云中已經回到他辦公桌那面坐下了,他手里依然拿著那封杭副市長的關于季子強出國考察的意見書,對季子強的到來,他只是象征性的頷首一下,視線又回到了那個材料上,李云中還有好幾個問題沒有完全搞清楚,特別是剛才蘇良世對此事的漠然,讓李云中疑惑不解,這和李云中最初判定的結果有點矛盾,既然這個意見書是楊喻義和蘇良世對季子強的一次攻擊,那么為什么蘇良世并不在這個問題上揪住不放
很奇怪,難道是自己的判斷出現了誤差
李云中一面思索,一面有意識的冷落了一下季子強,并不急于過來和他說話,對這個人年輕的省委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