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煬身子的僵了,愣了半晌才干笑一聲,“不介意。”
不介意就怪了。
那可是他想坐的位置。
心有不甘,劉煬還是不死心的調侃了一下,“不過我還挺驚奇的,還以為王爺會跟夫子坐在一塊兒。”
“夫子們乃文人,本王不過一個閑散人士,坐這兒再合適不過,難道世子子也想坐這兒?還是說世子不想跟夫子坐一塊兒?”
好嘛,多余問了那些話。
這下可是把自己問到絕路了。
生怕幾位夫子有異心,劉煬慌慌張張就著位置坐下,連連笑道:“王爺這是說笑了,能與夫子們坐在一起,才是本世子的福氣。”
客套話一堆接著一堆。
是真心還是假意,眾人心頭自有猜測。
鐘聲再次響起,上菜。
北京肘子,八寶鴨,清蒸鱸魚……八葷七素,將一張張桌子擺的滿滿當當。
芳香的氣息,引得眾人垂涎三尺。
還沒等大家一飽眼福,小廝就帶著人舉著酒來。
大碗,厚酒,一人一個。
大家看著比手掌還大的碗,驚的眼珠子都快落在地上。
“這還是我想象中的私塾嗎?如此豐富的菜色,如此醇厚的酒,說是酒樓也不為過吧。”
眾人紛紛露出撿便宜的笑。
唯有莊夫子老謀深算抬抬嘴,“今日迎新,大家可以放肆吃喝,一切僅限今日,今日過后,再無此景,還請大家且行且珍惜!”
原來是先苦后甜的甜啊。
大家高興勁兒少了一半。
只是美酒佳肴在此,就算掃興,眾人也不愿錯過。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夕間,氣氛又變得空前熱鬧。
秋清染在這熱鬧中,顯得格格不入。
身懷六甲,聞著油腥會犯吐,上來的酒也不敢喝。
她只能垂著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米飯。
愣神之時,一塊魚突然出現在眼前。
秋清染抬眸,聞景林正好夾下一道菜,“該吃吃,該喝喝,我問過苗醫,你眼下情況良好,不必焦心,讓自己開心才是。”
說著,又是一塊牛肉落在碗底。
惶恐至極,眼看男人還要夾菜,秋清染暗自扯住他的衣服,“你能不能收斂一點?我還沒答應跟你交易呢,你這般若是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怎么辦?”
說是遲,那是快。
秋清染話剛剛說完,一旁劉煬就湊過來了,“王爺,這宴會才剛開始,你怎么只顧著給秋清染夾菜?莫不是……”
無視劉煬上下打量的目光,聞景林厭惡的撇撇眉,隨即將手里的素菜落在秋清染碗里,才微微冷聲開口,
“怎么,本王要人給我試毒,世子也要關心?莫不是世子還對秋清染有情吧?”
于劉煬小聲詢問截然不同,聞景林話音又大又露骨,一時間引來了無數人的目光。
劉煬被看的后背發涼,啟唇剛想說一句沒有。
可對上秋清染的目光,話卻堵在了嗓子眼兒。
說沒有情意是假,可讓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討好秋清染,也不可能。
局面僵持之際,夏桃如救兵般站了出來。
夏桃是外人,本來不該參加宴會的,但幫了學院查女學生,莊夫子還是給了她特許。
她端著酒杯前來,笑的客氣又端莊。
“王爺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這姐姐好歹也是我們家人,雖然現在分開了,但我們還得關心不是。”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