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握著劍的手顫抖著,胸口氣的一個勁兒的抽搐,然還是將手中的劍收回了鞘。
秋父掃了一眼對面腰間,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拉開了收回的那把劍,這下換劉家人大喘氣。
“秋世華,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殺侯爺可是重罪,你受得住嗎?”
老夫人威脅著,劉煬也上前勸解,“岳……伯父,三思而后行,可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
秋世華冷哼,一個甩手,侯爺和他的衣袖紛紛掉地。
“以前嫁女,直道親家為兄弟,如今才明白,不是親兄弟的兄弟,終究不是兄弟,今日我便割袍斷意,立誓與你們劉家恩斷義絕!”
秋世華聲音沉重而豪大,幾乎是告訴所有人,這梁子已經結下,劉家和邱家勢不兩立!
如此再想從秋家撈點兒什么已經不能夠了,劉家眾人沉下了臉。
“好,此話可是你說的,但愿你能為你說的話負責,我們走!”
劉家恨意滿滿的離開。
眾人這才湊上前來,“爹,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傷到?”
秋世華笑笑,“這點兒小事算得了什么,放心吧,你們爹的身子骨還撐的住!”
秋清染哭喪著一張臉,“就算如此,也不該這樣,你這樣是公然與侯府為敵,后續日子怕是不好過?”
“那又如何?我樂意,我高興!”
“你!”秋清染還想說什么,突然覺得腦袋和腳底一疼,隨即眼前模糊,啪嗒一聲暈了過去。
“不好了,秋清染怕是疼暈過去了!”沉默不語的聞景林這才開口。
“那怎么辦,還不來人開車呀?”
眾人急得團團轉,聞景林抱著秋清染,大步一點,橫跨好幾個人的肩,才落到準備好的馬車上.
他將秋清染放在身旁固定住,駕著馬便飛奔離去。
煙灰四起,迷霧中,悠悠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本王先帶秋清染去看病,你們緊跟上!”
馬兒一溜煙消失的盡頭,秋家半晌才反應過來,“還愣著干什么?走啊!”
一騎絕塵,長煙染透十里長路。
與此同時,皇宮,
“休夫?”廣陵殿,一華貴老婦人捻著佛珠,面色帶笑,深沉語調別有一番陰陽之感,“還真是哀家這輩子聽過的最荒謬的事。
女者,嫁人前,從父,嫁人后,從夫,那秋家之女,先背棄父親,又放棄夫君,簡直是不仁不義。
劉家兒郎也是不中用的,連一介女子都管不了,還想與你謀利,還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
“皇祖母教訓的是!”成王捏著太皇太后的肩膀,恭謹謙微,“既然那劉家不堪重用,不如孫子趁機一刀兩斷?”
捻著佛珠的手,停了,太皇太后慵懶的掀開眼皮,“倒也不必甩的那么急,到底是立過功的,太后那邊獎賞未明,此事且先看著吧。”
“是。”
“哀家,聽聞,淮南王也跟這事有關?”
“聽聞,民之所求,淮南王正好碰上。”
“哼,淮南王可是出了名的不管閑事。民之所求?到底是包藏禍心,還是想要與那秋家有關聯,這事需從長計議!”
皇子上位,聞景林可謂是替他人做嫁衣。
朝棠上,不少流蜚語,稱若是沒有淮南王,整個楊商得不了半點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