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對謝韞情深未斷,只因謝韞曾經也是這樣答應的她,來日他們會做一對尋常夫妻,過上安穩平淡的生活,現下一時恍惚聯想起來罷了。
不過如今又聽到同樣的話,她心緒卻平靜了許多,或者說,是不再敢付出太多感情對對方抱有指望。
“可如此,你多半會背著叛國的罪名被記入史冊,為后世恥罵。”
“無所謂。”
“你十五歲就上戰場,從未敗過,國朝因此安寧,不該被如此黑白顛倒,應是被后人奉為千古名將。”
“虛名而已,我只在乎眼下。”
“……”被如此偏愛珍重,錦寧心里到底是忍不住泛起層層漣漪,她知道他也是一等一的罕見戀愛腦。
她默了默,輕聲說,“我不值得。”
謝容握住她擱在膝上的手,目光灼如火焰,流溢著燙人的光彩:“只要你別反悔背棄于我,便是值得的。”
她沒有抽回手,由他寬大滾燙的手掌握著,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說出來什么,但輕輕點了點頭。
謝容對此已經知足,唇角壓不住上翹。
他盯了她一會,外頭馬車速度陡然急緩,馬聲嘶鳴,接著馬車重重顛簸了下,想來是遇到路面有坑洼小溝所致。
車上一時靜默以對的兩人,因著這股沖擊力往一側方向歪去。
錦寧用手撐著座椅扶手,勉強穩住身子。
謝容漆黑的睫輕輕一眨,雙臂后背有傷,不便使力,只好順著那股慣性,上半身往她身上靠,巧的是,他傾身倒去,唇畔正壓到了她臉上。
只一下。
便抱歉地移開。
錦寧一僵,下意識轉頭。
謝容彼時并未退開多遠,那瞬間,他下巴稍稍朝她一動,兩人嘴唇吻個正著。
她唇色如粉柚,一點唇珠瑩潤飽滿。
他唇薄而淡,緊抿時看上去嚴峻而冷情,欺壓著她軟唇時卻別有一番欲色。
錦寧微微瞪大了眼,立即往后退開。
“謝容!”
“三年。”她摸了摸唇,有點惱地皺著眉看他,“這還沒過三分鐘,你就,就這樣啊。”
車況行路已經平緩。
謝容神色清正地端坐好,歪頭與她講話:“我哪樣了?馬車顛簸,我身上負傷不便使力,不是有意靠過去,親到你也是偶然。”
“你——!”錦寧知道他裝著呢,可又想他確實因為她受了這些傷,便也不發作了。
可又覺得這樣讓他簡簡單的混過去,這才三分鐘,再過三個月他不得得寸進尺直接爬她床了?
錦寧便鼓著嘴作嫌棄委屈狀,拿袖子胡亂一通擦嘴,哼了一聲扭頭挪開屁股離他坐得遠遠的了。
殊不知這副小模樣落在謝容眼里實在可愛誘人,那唇畔擦得更紅,仿佛是被他吻出來的紅腫。
謝容喉結動了動,默不作聲地離她坐近了些。
錦寧立即瞪過去:“現在沒有顛簸,你怎么過來的?”
謝容盯了她好一會,才壓低嗓音,溫聲沉吟道:“我們說的三年后你做我的妻,而這三年內,我不會過多管束你的生活自由,卻也沒說不能與你做親密之事,可對?”
“不是的,我說的是三年內我們是普通朋友,我和明二也是朋友,他能親我?”
謝容的臉頓時一黑:“不許胡說。”
錦寧垂眼盯著地上,不說話了。謝容抿了抿唇,服軟道:“好罷,剛才是我故意親你,我錯了,僅此一回,你不喜歡我再也不碰你。”
“真的?”
“嗯,憋死我算了。”
“……”
錦寧瞧他面無表情微冷著臉說出那句,倒有些想笑了,她忽然揪著他衣領,仰頭,啵唧一聲,親在他唇角。
謝容頓時一愣,反應過來立即急切地低下頭去親她。
錦寧卻有點狡黠地推他的臉。
“你還不能親我。”她笑,“但我可以親你吧?”
謝容本來沒想那么深的,現在被她弄得心臟如鼓,口干舌燥,一陣陣熱流火燒般的往某處涌。
他覺得自已不是那種只想著男女之事的色鬼。
但他實在忍耐克制太久了,他都要二十四了,這個年紀尋常男子孩子都到處跑了,可他一身的血氣和精力無法宣泄,他真的要瘋壞了,只是看著她的臉甚至聽著她的聲音都能聯想著那個起來,他自已也無法控制。
她還這樣……撩撥挑逗他。
雖然只是主動親了一下。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