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聽著她這話,神色極其怪異。
這……
完全不是她過去這段時間的態度。
雖然他選擇性失憶了,可宮北澤說,她一向對自己避閃不及,無論他怎么付出真心與誠意,她都棄如敝履。
可今天——她卻破天荒地耍起了無賴。
封墨盯著她,又想到自己的錯覺。
難道這不是錯覺
她的確變了,好像不那么排斥自己了,在他面前也能放松自在了。
那這是不是說明,她想通了愿意跟他復合,重新開始
思及此,封墨突然暗暗激動,急于證明心中猜測。
如果……她不抗拒自己的親近,那是不是說明她真的再次接受了自己
可他不能動,該怎么把這精明狡猾的小女人騙過來
楊千語說完那話,雖面上一副女流氓樣兒,可心底其實虛到極點。
更怕被他看出什么來。
所以,故作鎮定地低頭吃東西,而且一口接一口,裝出一副享受美食無暇他顧的樣子。
實則是逃避他的目光審視。
然而,好像還是沒逃過。
喂,你過來。
……低頭猛吃,假裝聽不見。
我跟你說話呢,啞巴了某人學她剛才說話的口吻,反唇相譏。
她不能繼續裝,只好抬頭看了眼,干嘛
過來,我有話問你。
我在這兒不能問嗎
你這是什么態度我一個病人,還是因為你而遭受這趟罪的,你對我就這個態度
……楊千語看出他在找茬,不想理,可他道德綁架,實屬可惡。
一份水煮魚吃完了,她撈起最后一塊魚肉喂進嘴巴,辣得不停吸氣,拽了紙巾一邊擦嘴一邊起身過去,滿臉不耐煩: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她越來越像女流氓了。
封墨看著她這副做派,明顯紙老虎的架勢,越發肯定了心中猜測。
我躺了太久了,難受,你幫我側下身。
楊千語有些謹慎,盯著他上下打量,你……這,還是讓護工來吧,你剛又動完手術,我怕不小心弄到你的傷口。
叫你幫個忙,怎么還一堆廢話封先生比她臉色更不耐煩。
楊千語抿了抿唇,還在倒吸冷氣。
她的唇色本就很艷,裸妝都跟涂了口紅似的。
而現在被辣椒辣的,整個唇紅的好似要滴血。
還有那雙漂亮勾人的眼眸,大概因為辣跟熱,生出水靈靈一片光澤。
封墨克制著本能要滾動的喉結,見她杵著不動,還上下打量,索性再激將一把:怎么了我是洪水猛獸能吃了你
……楊千語果然上當。
丟了紙巾彎腰下去,手臂隔著被褥接觸到他的身體。
她方一彎腰,男人的眼眸不知瞧到了哪里,眸光頓時晦暗深沉,好像濃郁不見底的幽藍深海。
下一秒,他突然出手,精準地一把鉗住了女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