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也依舊疼愛她,為她籌謀。
可最終,喬櫻兒徹底令郡主傷心,郡主也不愿將這個遺憾在其他人身上彌補——哪怕趙父看著郡主傷心,還曾提出過再收養一個養女,被郡主拒絕了。
而對錦鳶,她起先也只是態度平平。
只因錦鳶是兒子唯一的女人。
可隨著相處、了解,她開始可憐這個苦命的姑娘,開始憐惜她,哪怕命運不曾善待于錦鳶,她仍舊堅韌、溫柔,這樣惹人垂憐的女子,如今成了她的兒媳婦,禾陽怎能再忍得住不偏愛她。
傻丫頭,這怎么會一樣呢。她抬起手,溫暖細膩的掌心輕輕撫摸了下錦鳶的面頰,帶著好聞的氣息一并傳來,這不是多貴重的東西,真正貴重的首飾,要等到大婚那日我再給你。
連這位享盡奢靡的郡主都說‘真正貴重’二字。
錦鳶已經不敢想象,那日自己會收到多昂貴的首飾——這份沖擊,甚至短暫壓過了‘大婚’這一事件。
吉量很快取來東西。
打開一支鑲嵌著昂貴螺鈿百蝶撲花的盒子。
里面是一支通體淡綠色的鐲子,刻有精致的竹葉紋,在陽光下分外通透誘人。
禾陽郡主取了出來,拉起錦鳶的手,替她戴上,這不是宮里的物件,當年荀哥兒從我院子里分出去,有一位算命師傅說,迅哥兒院中種著竹子,可保他平安無虞長大,我便信了,同時還命人打了這一支鐲子,打算送給兒媳婦。
郡主看著她,眸光近似感慨、追憶,如今荀哥兒成家立業,身邊也有了知冷知熱的人,從前他那般不近女色,一心都撲在邊境殺敵,我多怕他就那么孤身一人,娶一個妻子在家放著,只為令我們安心,也怕他沒有牽掛就那么死在戰場上…哪怕郡主如何高貴,可她仍是一位母親,提及兒子當年的模樣,她眼眶濕潤,握著錦鳶的手稍稍用力,語氣帶著微微的哽咽,幸而有了你,他總算是有了牽掛,如今還有一個了了…錦鳶,你不知道…母親心中有多感謝你…
母親潸然落淚。
引得錦鳶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道:該謝的是錦鳶…當時是娘娘不曾嫌棄我婢女出身,允許我留在清竹苑中…
二人執手,恍如一對母女。
說著推心置腹的話語。
柳嬤嬤適時插了一句,分別為兩位娘娘遞上帕子,勸道:二位娘娘再這么你謝我我謝你的,怕是日落了都說不完了!
兩人相視,忍俊不禁。
還未緩過來,院子里傳來另一道聲音。
原來是了了看見了阿娘、祖祖一起落淚,她連手中的玩具都不玩了,癟了下嘴,跌跌撞撞的朝著她們跑去,搖搖晃晃的像是一只小豬。
一邊跑,一邊嗷嗷哭。
這下子,院子里亂了套了。
有哄的,有勸的,有笑的,還有小丫頭嗷嗷哭的。
熱鬧的不行。
之后,錦鳶又在趙府陪著郡主住了兩日。
祖孫倆飛速親近著。
甚至在了了心目中,整日看不見人的爹爹已經被排到后面去了。
在第三日的晚上。
錦鳶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適應了在京中的生活。
也聽到了自她離京后,京城中發生的事情。
關于錦家。
還有關于父親遞來的書信。
陛下要宣召她入宮覲見。
她壓著心中的不安,完美到連嬤嬤都不曾察覺,與竹搖一起做了會兒繡活,看了半本書,寫了十頁大字,在竹搖第三次勸她早些休息時,錦鳶放她回去睡覺,自己一人守在屋中。
不知等了多久,終于守到披星戴月歸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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