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靈韻想都沒想,便否決道:“我不后悔,相反,我很慶幸嫁給你,不為別的,因為我心里有你。方才那樣說,也不過是氣話。我不喜歡你拿夏珍珍和亭哥比,亭哥他在我心里的地位,和小六一樣。是很重要的朋友。”
“可是你替他說話,我不高興。”姜浩然聲音微冷。
“那是你貶低亭哥在先。”冼靈韻語速很快,聲線微微揚起。
姜浩然唇瓣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眸光閃動。
冼靈韻別開視線,深吸一口氣道:“其實亭哥是什么樣的人,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真如你所說,亭哥和夏珍珍一樣,那亭哥何必當初在增田府不顧生命危險救下你我。
你就是在故意跟我賭氣,氣我一直懷疑夏珍珍,害得你們表兄妹疏遠,所以你想讓我疏遠亭哥,你心里才平衡,我說得對嗎?”
仿佛又回到了原點,但姜浩然卻不得不承認,吃醋只是個導火索罷了,真正的原因還真是冼靈韻所說的那樣。
他想的是,既然他可以為了冼靈韻放棄和夏珍珍十多年的表兄妹關系,冼靈韻為何不能為了他,放棄和華西亭的關系。
只是冷靜下來,這種想法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姜浩然低下頭,沒有再語。
冼靈韻躺在床上,目光空蕩地望著潔白的天花板,慢條斯理道:“日久見人心,亭哥是什么樣的人,夏珍珍是什么樣的人,往后便可知曉一二。
不過我話說在這里,我不會疏遠亭哥。只是你是我丈夫,我自然會考慮到你的想法,我會和亭哥保持適當距離,不讓你煩心。
頓了頓,她道:“至于夏珍珍,我從來沒有覺得冤枉她,即便她今天鬧自殺,我也不覺得可以辨明她的清白。我有我的孩子,我會一直提防她,如果讓你不高興,我只能說聲抱歉。
只是現在,我不想再和你爭執,我挺累的,睡了。”
冼靈韻將被子拉上來,泛著水光的眸被耷下的眼皮遮住。
病房靜寂良久。
姜浩然望著病床上的冼靈韻,他看到她眼角的水光,微不可查。
她臉色很差,甚至蒼白。
姜浩然幡然醒悟。
他到底在干什么?
靈韻懷了孕,方才又遭遇刺殺,他竟然一時沖動和她起爭執。
既懊惱又后悔,姜浩然寬厚的大掌握住冼靈韻的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