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越來越熱，和冰涼的水珠混在一起，冼靈韻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淚，哪些是真正的水。

哭什么啊。

她到底在哭什么。

有什么可哭的。

她才不在乎姜浩然的話，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疲憊地擦了擦臉，喉嚨里干澀地脹痛，冼靈韻不去想姜浩然，拖著沉重的身體下樓接水。

某一刻，一股刺鼻的煙草味鋪面而來。

黑暗的大廳中，冼靈韻隱約能看見沙發的方向，豆子大小的橘黃色火光忽明忽暗，男人高大的輪廓陷在沙發里。

將大廳的燈打開，冼靈韻看到姜浩然坐在沙發上，雪茄散落了整個茶幾。

他的軍裝皺巴巴的，低垂的眼眸帶著幾分蒼白無力。

默默別開視線，冼靈韻心中刺痛，越過他向廚房走去。

姜浩然一動不動，煙滅了，就繼續裁，然后劃開火柴，點上。

等冼靈韻拿著水杯上樓，姜浩然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就這么不想跟我說話？”

腳步一頓，冼靈韻無動于衷地繼續上樓。

剛要拉開臥室的門，后面突然傳來濃重的煙草味，緊接著，她被一只手迅速推了進去，門被狠狠關上，她被按在門邊，唇上猛然印上一絲冰涼。

“你放...唔...”水杯掉在地上，應聲碎裂。

冼靈韻不斷掙扎著，可身前的男人就跟瘋了一樣，他吻得毫無章法，唇腔中劃過血腥氣。

推著姜浩然的手無力垂下，淚水無聲從臉側滑過，她放棄掙扎，任由姜浩然擺布。

姜浩然猛地睜開眼睛，他松開她，垂眸望著冼靈韻通紅的臉，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半晌，他才開口道：“對不起。”

靠在門邊，冼靈韻偏過頭，咬著下唇隱忍道：“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喉嚨滾了滾，姜浩然半個字都吐不出，只是怔怔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