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次日,馮運明在林雄寶的陪同下前往縣里調研基層紀律部門工作,喬梁作為市長并沒有一直陪同在側,這畢竟是紀律部門的事。
同一時間,省城東州,省大院關新民的辦公室里,安哲來到了關新民這里。
安哲今天過來,無疑是為了喬梁的事,上午組織部的張文修又跟他打招呼,說是關新民那邊再次提了提將喬梁納入考察名單的事,安哲聽了這個情況后,知道自己必須來見關新民一面了。
關新民明面上對安哲依舊表現得客客氣氣,笑著請安哲坐下,問道,“安哲同志,突然過來是有什么急事嗎?”
安哲盯著關新民,“關書記,倒也談不上什么急事,就是我聽說關書記有意將喬梁同志調到省國投去主持工作?”
關新民瞟了安哲一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安哲同志的消息很靈通嘛。”
安哲反問,“關書記,我作為班子的副書記,組織部門要提出這樣的人事動議,跟我通個氣也是應該的吧?”
關新民笑呵呵道,“那倒是應該的,這是必要的工作。”
關新民說著,話鋒一轉,“安哲同志,喬梁在林山干得很好啊,說實話,連我都為之驚嘆,沒想到他到林山短短一年,能折騰出這樣的動靜。”
關新民不吝對喬梁的稱贊,安哲則是順勢道,“關書記,喬梁同志干得好,所以就理該被打壓是嗎?”
關新民眉頭一皺,“安哲同志,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將喬梁調到省國投,在你眼里成了打壓?在林山,喬梁施展的舞臺還不如省國投呢,讓喬梁到省國投工作,給其更大的舞臺,這怎么就成了打壓了?”
安哲氣得一樂,沒想到關新民會睜著眼睛說瞎話,當即毫不客氣反駁道,“關書記,喬梁同志現在在林山干得很好,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現在更應該讓喬梁在林山繼續干下去,保持政策的延續性和連貫性,讓林山抓住這一波發展機遇,而這種關鍵時刻,臨陣換將是大忌,我不知道這時候提出將喬梁調走的人,到底是帶著何種居心。”
關新民不悅地看著安哲,“安哲同志,你若是想指責我做得不對,可以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不用這樣含沙射影。”
安哲神色漠然,他不想直接點出關新民的名,不過是給關新民留點面子罷了。
氣氛有些沉寂,安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長地看了關新民一眼,“關書記,喬梁可是在上頭的金領導那掛了號的,現在喬梁在林山干得這么出色,你說金領導有沒有在關注喬梁的表現呢?”
安哲這話將關新民嚇了一跳,他竟然忘了這一茬!
心里一下有些發虛,關新民嘴上卻是強作淡定,“安哲同志,你這是故意拿金領導來壓我?”
安哲聳了聳肩,“關書記,您若是這么想,那我也沒辦法,我只不過是在說一個事實罷了。”
關新民一臉無語,特么的,他一個已經到仕途最后一站的人,還真不敢干出得罪金領導的事。
心里想著,關新民嘴上說出強行挽回自己面子的話,“安哲同志,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考慮的,將喬梁調到省國投,給他一個省級的平臺,這不比市里的舞臺更大?這難道不是能讓他更好地發揮才干嗎?也不知道你在急什么,行吧,既然安哲同志有這么大的意見,那這事就算了。”
聽著關新民的話,安哲臉上露出揶揄的表情,他發覺這么些年過去了,關新民還是那么一個臭毛病,死要面子。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