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哀家給過你機會,動動手指而已就能讓皇帝病弱而亡,你偏偏不肯。
太后在庭院中坐下來,仗著院中一覽無余,沒人能偷聽,說話時很有些肆無忌憚。
好好的從龍之功就這么沒了,還徹底得罪了哀家,先前又以身犯險,以自己為餌誘哀家入宮來為他做說客,可換來的是什么呢?
她搖頭嘖了一聲:旁人卿卿我我,你卻囚禁幽微殿,今日若不是哀家召見,你怕是連門都出不來吧。
謝蘊不動如山,仿佛只聽見了最后一句:今日的確是要謝過太后,才讓奴婢得以出門走動,見見這宮里的景致,謝太后恩典。
顧左右而他,太后冷笑一聲,你莫不是以為哀家會被你這種伎倆蒙騙?哀家不信你當真不在意。
謝蘊輕嘆一聲:太后出身荀家,那應當知道世家是如何教導女子的。
知道又如何?人心難測,若事事都依教導而為,天下豈會有人為惡?
謝蘊心悅誠服般低下頭:太后說的是,奴婢受教了。
太后一眼便覺得她在裝模作樣,正要拆穿她卻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么。
她方才只是想反駁謝蘊不由衷,卻一時不察竟像是在指責世人虛偽。
她身在高位,說錯句話不算什么,只是本以為自己占據主動,卻被人三兩句便引著入了套,她的氣勢多少都是被挫了。
謝蘊,竟敢如此算計哀家。
她臉色冷沉下去,正要發作耳邊卻忽然響起青鳥的聲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