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白一愣:什么?
薛京一把推開他,側身讓開了身后的路,嗓子一清高聲唱喏:圣駕到!
鐘白不敢置信地朝薛京身后看去,明黃的儀仗映入眼簾,殷稷端坐在鑾駕之上,雖然垂著轎簾看不清楚里頭什么樣子,可既然動用了鑾駕,那他一定是親自來了。
可不是又虛弱昏睡了嗎?不是不知道今天是最后之期嗎?他們還點了安神香啊......怎么還是會親自來這里?
鐘白大腦一片空白,等朝臣和禁軍都跪了下去他才回神,卻是顧不得尊卑快步上前攔住了圣駕:皇上,您不能......
跪下。
殷稷的聲音自鑾駕里傳出來,聽著仍舊是虛弱的,卻仍舊宛如萬鈞雷霆壓在了鐘白心口,他渾身都是一冷,這語氣皇上應該是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是來不及了。
他失魂落魄地跪了下去:臣愿受任何責罰,請皇上息怒......
殷稷卻沒再理會他,鑾駕徑直在他面前走過,一路前行,朝臣原本在跪地見禮,本以為皇帝到了跟前就會停下,卻沒想到轎吏都要踩到了人了,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們逼于無奈不得不膝行讓路。
鑾駕一路穿過人群,停在了宴廳門口,此時距離謝蘊只有一步之遙。
謝蘊有所察覺,許是鑾駕擋住了正面吹來的風雨,她終于得以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了被撩開的轎簾。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