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沒想到謝淮安會如此大膽包天,連龍船都敢混上來。
可不管對方多么不要命,她現在都只能尋個合適的機會好將他送出去。
對方倒是比她冷靜,遠遠的就給她遞了個眼色,隨后才點頭哈腰地朝呵斥他的禁軍走了過去:大人饒命,小人沒有鬼鬼祟祟,小人是太守大人的家奴,是被帶來抬獻禮的,剛才尿急就找地方解決了一下,沒想到再回來就找不到人了,勞煩問一句,太守在哪啊?
大約是他演得太像,禁軍沒再懷疑,只是不耐煩地指了下地面:太守早就下船了,你也趕緊下去,這船上都是貴人,沖撞了誰你都要沒命!
謝淮安仿佛被嚇到了,忙不迭應聲,轉身就朝謝蘊走了過來。
你往哪走呢?禁軍又喊了一聲,下船的路在那邊。
是是是謝淮安立刻調轉了方向,小人不認路,您多包涵。
謝蘊立刻抓住機會:看你也不像是守禮的,船上不少女眷別被你沖撞了,跟我走吧,我剛好要下船。
謝淮安滿臉感激地彎腰道謝:謝謝姑娘,您真是活菩薩......
謝蘊仿佛懶得理會他一般,徑直抬腳往前走,等離禁軍遠了一些才壓低聲音開口:堂兄冒險上船,是為了什么?
謝淮安仍舊彎著腰,畢恭畢敬地跟著她走,話卻十分清晰:有兩件事,一件是想要這艘船的圖紙,好確保安排上萬無一失;另一件是想提醒二姑娘小心,狗皇帝最近不知道做了什么,朝廷里鬧得厲害,說不定有人想對他下手。
謝蘊目光一顫,殷稷最近的確是很忙,莫非是又在謀劃從世家手里奪權?
可他不是這么急切的人啊,先前才利用科舉舞弊的案子將了世家們一軍,現在關系還沒能緩和就再次下手的話,很容易逼得對方狗急跳墻。
堂兄可還有更詳細些的消息?都是哪家異動?想要做什么?龍船上是否有可疑之人?
謝淮安搖了搖頭:不清楚,但這龍船防范得并不嚴密,我都能混上來,旁人自然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