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廳只剩了殷稷自己,他便再也坐不住,起身往門口走了兩步,目光不自覺落在了外頭,沒瞧見人之后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理了理衣襟,撫了撫發冠,自覺并沒有何處不妥這才重新走到門口,可龍船何其龐大,一來一回需要的時間不短,他被外頭明晃晃的日頭曬得眼暈了都沒瞧見人來,只好又坐了回去。
外頭終于響起了腳步聲,他再次站了起來,可一想到蕭懿夫人昨天的無情,他就又強撐著坐了回去。
他高興對方來,但還是要把自己的不滿告訴她。
他故意沒看門口,直到兩人推門進來,耳邊噗通一聲響。
草民叩見皇上。
殷稷心口狠狠一跳,猛地抬眼看過去,就見對方正在對他叩拜,他腦子一懵,騰的站了起來,失聲道:你干什么?你起來!
鐘白也被唬了一跳,雖然他氣惱蕭懿夫人對殷稷無情,可也沒想過要她做到這個地步。
她可是殷稷的生母啊!
夫人,使不得!
殷稷快步走過去,伸手要將她拽起來,宋夫人卻十分堅持。
她抬眼看過來,她眼底帶著思念,卻不過一瞬間就消失無蹤了,只剩了滿臉的難堪:當年丟下你是我不對,可這和宋家無關,求皇上大人大量,不要為難他們。
殷稷動作僵住,他垂眼看著面前的人,聲音止不住的發顫:我怎么他們了?我做了什么你要這樣來詰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