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下心頭的跳動,先一步下了龍攆,隨即轉身抬手,想要去扶謝蘊,可身后卻空空蕩蕩,謝蘊自車駕另一側下去了。
殷稷看著她的背影怔住了。
蔡添喜替他覺得尷尬,能做的卻只是低下頭,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殷稷卻沒有半分要發作的意思,甚至是十分平靜地收回了手,仿佛對這樣的情形已經習以為常。
蔡添喜心里嘆了口氣,可不是該習以為常了嗎,在行宮的那些日子,他可沒看見過一個好臉色。
以往總聽人說,皇上當年在蕭家時脾性如何如何好,他面上各種附和,心里卻并不相信,直到這些日子親眼見他伏低做小,全然沒有皇帝的威嚴,他才隱約意識到,可能傳并不是空穴來風。
只是,人都會變的。
他又嘆了口氣,見殷稷抬腳上前,連忙落后三步跟了上去。
臣妾恭迎圣駕。
后妃盈盈拜倒,殷稷卻連眼神都沒瞥一下,連平日里會在人前刻意對良嬪做出的偏愛,今天似乎也忘記了。
平身。
他冷淡地一抬手,例行慣事地問了幾句場面話:朕離宮多日,后宮可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