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呆了呆,看著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營地里也能曬太陽的,就算嫌不清凈,也不能去太偏僻的地方,最近接連發生刺殺,千萬要小心些。
謝蘊好脾氣的答應了一聲,祁硯還有很多話要說,可不等開口腳步聲就越走越近,隨即殷稷的聲音響起來:祁卿,你也該回去了。
祁硯自然是不想走的,可人已經平安無事的回來了,該詢問的該囑咐的也都說了,再繼續留下來也幫不上什么忙,說不定還會給謝蘊添麻煩。
所以糾結片刻他還是告退走了。
殷稷此時才試探著上前,想為自己之前的話解釋幾句,可張了幾次嘴卻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他糾結間,謝蘊輕輕敲了敲軟轎:勞煩兩位,送我進去。
禁軍一路將軟轎抬進了營帳,殷稷回神后連忙跟了進去。
他追上去的時候,謝蘊剛好撐著軟轎,一副要站起來的樣子,他忙不迭伸手過去想扶她一把,對方卻仿佛沒看見一樣,吃力地靠自己坐回了床榻上。
殷稷指尖一蜷,慢慢縮了回來。
禁軍退了出去,營帳里只剩了兩個人,謝蘊卻自始至終都不曾正眼看過他,這和以往的刻意回避不一樣,她身上透出來的是濃濃的厭惡,仿佛再也不愿意看見他一樣。
殷稷只是想想,就覺得心驚。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開了口:謝蘊,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打算南巡,等你身上的傷好了,我就帶你沿運河而下去滇南,見你的家人。
話音落下,他眼底升起忐忑的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謝蘊。
謝蘊的目光也終于頭一次落在了他身上,卻沒有絲毫殷稷以為的喜悅興奮,反而滿臉都是嘲弄:皇上又想玩什么把戲?給我一個希望,再狠狠打碎,就這么有趣嗎?
殷稷心口一刺:你誤會了,之前我是騙過你,可這次我是真的想讓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