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敕既然能想到拿謝家的東西來換,必然是知道謝蘊在殷稷心里的分量的,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是是是,蕭家一定會記住謝姑娘的恩情,也會管教悅嬪娘娘,讓她再不許胡鬧,和謝姑娘為難。
殷稷想要的反應蕭敕都給了,看在對方識趣的份上他也懶得再敲打:傳旨,悅嬪御下不嚴,著褫奪封號,遣送回宮,靜思己過。
蕭敕很明顯地松了口氣,伏地叩首:草民謝主隆恩......都是臣為身不正,教壞了悅嬪娘娘,以往對皇上諸多不敬,如今想來屬實大逆不道,求皇上嚴......
行了,殷稷語氣淡淡,朕以往不曾追究的事,以后也不會追究,但朕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是,臣謹記皇上教誨。
你的辭呈,朕會依例挽留,只是參知政事的位置,你還是挪一挪吧。
蕭敕身上沒有絲毫不滿,仍舊恭恭敬敬:是,臣年老體衰,的確不能勝任,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話音落下他十分識趣的退了出去,殷稷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對方身上,鐘白也跟著看了一眼,語氣十分感慨:這蕭家是真疼悅嬪娘娘啊。
疼愛是真的,可這忠心,你覺得有幾分可信?
鐘白被問得懵了一下:在您面前說的話難道還不是實話?他們還敢欺君?
殷稷意味不明地哂了一聲:興許是朕多慮了吧。
鐘白撓撓頭,看著蕭敕逐漸遠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但隨即注意力就被旁人吸引了。
龍帳和中帳距離不遠,從這里看過去,能瞧見朝臣還跪在龍帳外頭,他忍不住開口:皇上,既然您答應了,那臣過去傳個話?
殷稷抬手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強打起精神來:朕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