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是這么說,事實也的確是如此,但是誰心里能沒疙瘩呢?
就在幾個時辰前,太后還借著先皇遺詔,當眾下了殷稷的顏面,現在看著他長大的長輩就拿這種話來威脅他,哪怕說個旁的也好啊,這簡直像是故意往他痛處踩一樣。
蔡添喜只是想著心里就有些發堵,卻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沒敢再提,眼見殷稷閉著眼睛許久都沒動彈,像是睡著了的樣子,連忙給他蓋了蓋被子,熄燈退了出去。
惦記著殷稷夜里會有吩咐,他沒敢睡著,打了個盹立刻就清醒了過來,卻瞧見營帳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點了燈,而翻看折子的動靜就這么響了一宿。
他一個老了沒覺得人這么熬都有些扛不住,皇帝年紀輕輕的怎么好?
他起身就要進去勸一勸,卻忽然想起來殷稷昨天其實吩咐過他去謝蘊那邊的,可昨天被蕭敕那么一氣,他就給忘了。
冷不丁營帳里響起腳步聲,仿佛是殷稷要出來了,他一個激靈,也顧不上其他,轉身就往謝蘊的營帳里跑。
可他畢竟年邁,跑著跑著就有些喘不上氣來,正要咬牙堅持一下,就聽身后有人咳了一聲:別跑了,朕早就看見你了。
蔡添喜一僵,訕訕停了下來:皇上,奴才不是偷懶,就是一時忘了,這年紀大了......
殷稷擺擺手,一副并不打算計較的樣子,腳下卻生風,一路朝著謝蘊的營帳去了。
蔡添喜連忙小跑著跟上,猜著他這時候去找謝蘊,八成是打算回宮了,心里倒是不意外,畢竟先皇遺詔和朝臣直諫兩座大山壓著,壓力太大了。
那這謝蘊姑娘該怎么辦?
他揣著疑問落后兩步跟著,可走著走著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殷稷背在身后的手正緊緊地攥著,青筋很明顯地凸著,這樣子簡直和昨天被蕭敕氣到的時候一模一樣。
難道一宿過去,殷稷身體的不適并沒有緩解?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