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一抖,險些跪下去,可想著謝蘊的吩咐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攔著: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故意攔您的,是姑姑又睡了,要不您改天再來吧。
殷稷眉頭皺起來,他剛才從窗邊走過來的時候分明聽見了兩人在說話,雖然說的什么沒聽清,可那確確實實是謝蘊的聲音。
這短短一小會兒,她怎么可能睡得著
他垂眼看著秀秀,眼底都是審視。
秀秀心虛得不敢抬頭,身體都要僵了,好在蔡添喜來打了個圓場:想來謝姑娘是太疼了才又睡了過去,等身上的傷好一些,應該就有精力了。
殷稷想起謝蘊小腹上的那個血窟窿,和那足以看見白骨的腳傷,一時沒能再語,只透過秀秀看了眼營帳,遺憾的是因為角度問題,他只看見了謝蘊所在的床榻,卻沒能看見人。
但他卻沒再堅持進去,如果人真的睡著了,再吵起來就得不償失了。
那就讓她睡吧,什么時候醒了就去稟報朕。
秀秀松了口氣,連忙應聲:是。
殷稷又看了眼營帳,這才轉身走了,只是走著走著方向就變了,徑直去了太醫那里。
先前因為行刺的事,上林苑里還有不少傷患,傷勢不重的都送回京城了,剩下一些不好移動的都在太醫的營帳里養著。
殷稷撩開簾子進去的時候,眾人都嚇了一跳,紛紛要起身行禮,殷稷一抬手止住了眾人的動作:都不必多禮,朕只是來探望一二。
他耐著性子與傷患寒暄幾句,身上倒是不見皇帝的高高在上,平易近人得很,甚至還幫著醫官給傷患換了藥,將人感動得一塌糊涂,他安撫幾句才給廖扶傷遞了個眼色,轉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人就拿著個藥方子出來了:皇上,您先前說要改一改藥方子,要既能醫傷又能止疼,還要有安神的效用,臣和幾位太醫商量了一宿才開了這么個方子,請您過目。
殷稷抬手接過,他對這些并不算了解,可畢竟也是受過重傷的人,打眼一瞧就看見了幾味十分熟悉的藥材:五靈脂謝蘊還用著參湯,不妨事嗎
隔開時辰便不妨事。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