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天命！”這一瞬的極致神性，讓姜玄失神自。
神性內斂！
姜玄突然臉色一變！
“不好！”他驟然消失在了房間里，劃破長空，直奔黑潭山深處，越過了十方絕地，朝著更遠方極速前進……
咔！
黑潭山上空響起一聲驚雷！
在極短時間內，姜玄氣息漸漸壓不住了！天空上開始匯聚烏云，不過幸好他反應快！遠離了太玄城！
涅槃大劫！
來了！
******
半個月后，滿目瘡痍的深山中。
“這就是涅槃的力量？真實溝通宇宙能量，甚至連萬物重生，都能提前主動追尋修行更多？”姜玄盤坐在那，背后浮現出一個金色輪盤，輪盤內部是日月星辰等！
這輪盤，被稱為“涅槃輪海相”，受仙妖影響，也會被稱為“涅槃法相”！神魔與仙妖歷史糾纏太多，修行體系上，以及命名上都相互影響！仙妖還會稱其為“神魔的涅槃道域”！
這是涅槃神魔的外顯特征！
其作用很多！
若外顯狀態，則可無限汲取宇宙能量！無論多么極限的廝殺，都不會力竭！而若收回體內的尋常狀態，則肉身狀態更強！更不容易被殺死！
而從涅槃到渾源，最重要的突破之一是，將涅槃輪海相，與自身神魔印記融合！
“涅槃神魔，我現在要比剛從天瑯隱退時，強了多少？其他方面或許沒那么夸張，我連一門天命后的秘術都沒掌握呢，但肉身的話……十萬倍？！”
超越一般天命巔峰級的肉身。
與現在的渾源級強度肉身，也不該是十萬倍差距！
主要是，姜玄在兩次渡劫前，因為掌握部分萬物重生，導致肉身強度自然暴增了數年，為渡劫提供了更強的肉身基礎！神魔渡劫成長的邏輯就是這般，肉身越強，渡劫后就按照之前那個基礎暴增！
但其他神魔根本扛不住那種雷劫！
姜玄的成長，已經大幅度大破了神魔體系該有的正常成長幅度！
“因為無相煉體，我才無雙神魔體，我才以火重生，以及之后的萬物重生！才不會因肉身太強渡劫太難而死！我現在的肉身，就算在渾源神魔中，也不算太弱吧？”
涅槃境，本是神魔肉身變化的“分水嶺”境界！
涅槃追尋極限肉身，從修行的角度來說，是給了修士，瘋狂提升肉身的機會，甚至一定程度上，允許你無限制提升，但這也導致了……如果在涅槃境肉身修煉的太過！就會死在渡劫！
正因這種情況。
有些涅槃神魔，會控制自己的肉身成長，以確保自己能渡劫！
這也導致了，同樣是渾源初期，肉身強度會有差距！不過綜合戰力差距，不會差的太多！
“神魔修行體系，當真是不完美！涅槃境雖能無限制提升肉身，不過壽命有限，再怎么提升，也不如渡劫一次性的數百倍跨越……而純粹的肉身成長，對極限攻殺的增幅，又很有限……同樣是涅槃巔峰，哪怕肉身差距幾十倍，我只需要真意碾壓你！一招下去，是千倍萬倍的增幅差距……”
“血宵大人的肉身，應當就是涅槃巔峰神魔中，最最頂尖的！徹底甩開其他涅槃，但僅說純粹肉身強度，依舊不能跟渾源比，他依靠不死真意，以及其他手段，才讓自己那么難殺……”
“那我接下來……”
姜玄又在那盤坐了三天，思考了很多很多！
“命術，我雖然可能理解了一些，但如何施展出來，似乎還……我現在的戰力，應該比不上涅槃神魔，單單是神魔之力的差距，就無比巨大……雖然神魔之力可以無限恢復，但一次性能爆發出多少，是要看神魔之力總量的……”
“其他方面追趕，都需要時間！”
“但我現在十重命格，若掌握命術，或許極限攻殺手段，能直接追趕上不少……”姜玄已經在考慮渾源級的戰力。
畢竟，接下來是黑白子爭奪戰！
祝誠與厄法妖尊都是親自下場的！
姜玄自知，在這種超大規模會戰中，自己的實力排不上號！差得遠呢！綜合戰力應該是幾十名開外，加上仙皇元神也不夠看！何況他在正面戰場，根本不能暴露元神！
雖知有極大差距，但還是得全力追趕，終究是越強越好！
“嗯，砸肉身！我應該砸肉身狀態的！涅槃境，可是真正修煉肉身的境界！雖然它對極限攻殺的提升有限！但它卻是基礎！我掌握吞噬真意與雷劫真意！真意不輸，肉身更強，就能暴打！”
“神魔肉身是一切的基礎！”
哪怕是真意層面，姜玄也是比不得渾源的。
對低境界神魔來說，掌握十大傳承真意，以及自創強大真意，那叫天才！而對渾源神魔來說，并不算太難了！
像祝誠，十大傳承真意，掌握過半！更掌握數量龐雜的各種真意，以及一些自創真意！
仙妖那邊，歸虛道君也是如此！
掌握的奧妙太多了！
前輩以前也說過，她在不朽前，掌握的真意數以萬計！鉆研了幾萬種！渾源境，那可是已經要追尋近乎于道的本命真意了！區區真意算什么！十大傳承又算什么？
姜玄知道，自己是不滿足的！
明明短短數年實力暴增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但他還是不滿足！
卻也并非自找煩惱！
“這黑白子爭奪戰，我若只是剛過天命，去裝一裝，不馬上暴露涅槃戰力，小心謹慎一些，祝誠他們自會牽制，不讓厄法等強者來殺我！可我已經是涅槃！”
“近渾源戰力！”
“我若還裝天命初期！恐怕……我忍不了！”
大會戰需要相互配合，相互救援！姜玄自知做不出那種，某個涅槃神魔來保護自己被圍攻，自己還繼續裝無能的事！
“而且，涅槃神魔長期鏖戰，輪海相需要外顯！一旦被仙妖知道，我這么離譜的提升境界，那對我的殺心恐怕就……三大仙國，都會對我下必殺令吧……”
“黑白子爭奪戰……”
“雙絕碎墟……”
“如果我，嗯……”
也只有不朽神，才不用再擔心，三大仙國如何！甚至，連元神法相都不用隱藏了！任何一個不朽神或仙尊，都是對方的必殺之人！
姜玄正在考慮，重返天瑯時，應該以怎樣的方式，給厄法一個驚喜！神情卻突然恍惚了一下。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片段。
是在太玄城。
一個大殿里。
他看到了……伏逍王？！
“十重命格的未卜先知嗎？但不應該輕易預知道，伏逍王突然前來，是有大事？”姜玄扭頭凝望太玄城的方向，緊接著起身，破空而去！
******
太玄城內城，一座大殿中，伏逍王與姜寒峰夫婦相談甚歡！都是“老熟人”了！姜念璃五歲那年被兩人帶走，伏逍王就是其中之一！而這么多年來，伏逍王與穆修也關系密切！
如今姜寒峰與衛白筠都是青年模樣。
都已經是神魔。
伏逍王只要不特意震懾，便不會引起本能畏懼！
“……已讓王爺等候多日，不如我再聯系，免得……”姜寒峰開口道。
“無妨！”伏逍王擺擺手，“想來他是臨時有所感悟，才去閉關，不可輕易打擾。”
伏逍王六天前就來了。
曾嘗試聯系過姜玄一次，并未得到回應，之后便耐心等待。
姜寒峰與衛白筠是每天都來與伏逍王說說話。
今天又來。
閑聊一番后，兩人告退。
不多時后。
伏逍王剛剛走出大殿。
“王爺——”姜玄閃身出現在院子中，一眼就看出伏逍王已經是“渾源神魔”！
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伏逍王是涅槃巔峰！
上一次見面，那是數十年前，伏逍王送小念念去烈淵洲與姜玄見面，也是涅槃巔峰！
看來是突破了！
“我竟能直接看穿渾源的境界？是十重命格的效果？”姜玄暗道了一聲。
“誒？”伏逍王則起身，看姜玄第一眼，便有些詫異。
因為姜玄身上有極強的屏蔽天機，他無法直接看穿姜玄的境界！但神魔到了涅槃境，會與宇宙能量真實溝通，這是一種超出自身偽裝的外在聯系……就好像無數光芒在向姜玄匯聚！
但因為姜玄身上屏蔽天機太強。
伏逍王又有些看不真切。
不太能確定，姜玄身上到底是什么情況！或是某件寶物在汲取？或是某個其他宇宙的法門。
姜玄意識到了伏逍王似乎看出了什么，直接停止了體內功法自然運轉！
那種“光芒向他匯聚”的情況，便消失了！
“王爺能看出我境界？”姜玄問了句。
“境界？”伏逍王一愣，緊接著臉色巨幅變化，目光無比驚駭，道：“你涅槃了？！”
“果然！”姜玄暗道一聲。
涅槃神魔想要隱藏自身非常難！屏蔽天機并非全都遮蔽！只要運轉功法溝通宇宙能量，對涅槃后或仙皇后的神魔仙妖來說，都能當面看出來！
屏蔽天機，相當于讓自身陷入迷霧中，外人看不穿這層迷霧！
可溝通宇宙能量，相當于真實的宇宙能量，不斷向迷霧中鉆！對旁人來說，根本就不需要看穿迷霧，就能通過真實宇宙能量與迷霧的聯系，而判斷出境界！
這樣的話，等姜玄重返天瑯。
哪怕不展現涅槃輪海相，只是動用了功法，就會暴露境界！
……
“剛剛才突破，不過涅槃初期。”姜玄對伏逍王微笑道，又手比劃了一下，“王爺請！”
伏逍王定在原地，眼睛依舊瞪的老大！
他陷入了一種，外人根本無法理解的極致震撼！
六十八年前，三十歲的姜玄晉升一劫神魔！公開迎娶穆醉雪！北洪洲監察司衙門大宴！伏逍王因自己那不爭氣的徒弟……第一次見到新生神魔姜玄！
短短六十八年！
九十八歲的神魔，一般都還被認為是新生神魔！不到一百歲，甚至可以不登陸星域戰場！姜玄卻已經，八劫涅槃！
雖然伏逍王知道，姜玄與陛下的關系！
他更知道，姜玄的二女兒，如今貴為儲君！境界也是突飛猛進！但他還知道，姜玄不是被陛下帶在身邊培養的！陛下對他的指點，跟殿下比，那是相當有限！甚至姜玄恐怖的身家，都是自己打拼出來的！
可姜玄的晉升速度卻……
伏逍王甚至有一種“我見證”的感覺！
“恭喜恭喜啊……”伏逍王最終也只說出了恭喜！也是不太敢亂說話！他可不想去陪柴親王。
兩人來到大殿內。
一番寒暄后。
伏逍王切入出題。
“大人讓我，將這個給你！”伏逍王將一個須彌戒指交給了姜玄，至于里面有什么，他也不知道。
姜玄接過感知向內一探。
發現里面只有一塊石碑。
石碑被某種能量遮蔽，也不知道具體記載了什么，不過姜玄隱隱感覺出來，石碑所蘊含的“鋒芒”！
刀法？！
姜玄想到了！前輩說過要給他一套更好的刀法！而在這件事上，姜玄也不好總去催前輩，本就是前輩的恩賜，沒有追著人要的！
“有勞王爺了……”
兩人又閑聊了一陣后，伏逍王便起身告辭。
……
幾乎就在伏逍王告辭的同時，京城，伏逍王本體，向陛下作出了復命。
“陛下，東西送到了。”大殿中，伏逍王恭敬道。
“嗯，他狀態如何？”夢幻身影在長案后，審閱著一些奏折，隨口問道。
“他……晉升涅槃了！”伏逍王道。
“哦？不錯！”夢幻身影并不驚訝。
九重命格加天命大圓滿！骨神向她傳音簡單匯報過！姜玄本就處在隨時能突破的狀態！而從天命到涅槃，并不是什么坎！嚴格來說，姜玄如此迅速突破，依舊是大宏愿機緣與骨神機緣的延續效果！
大宏愿機緣是最重要的！
給了他不用承擔任何負面效果，快速跨過天命的依仗！
其實這本身是一種“浪費”！
若是三重天不朽神能成功發下大宏愿，甚至有可能是突破為造化尊者的契機！大宏愿發的越早，越浪費！乾皇當年要比他還早！更浪費！
不過，這事兒也有兩面性！
神魔一但成功發下大宏愿，其之后都會受到大宏愿影響！能給自己的成長，提供更強的基礎，從這一點上來說，反倒是越早發下越好！
伏逍王都無法理解陛下的平靜！
只覺得陛下更加深不可測！
陛下的眼光，陛下對不同天才的培養方式，都不是他能想象的！
不多時后。
伏逍王走出大殿，又朝著跪在臺階下的柴翼恭敬一禮，這才化作流光遠去！
******
靜室內。
“前輩前輩……”姜玄對著傳音石。
“嗯，東西收到了？”傳音石直接回應。
“收到了！”姜玄連道，“是刀法吧？”
“對！”
“我怎么才能解除石碑上的限制？”姜玄馬上問，他在聯絡前，已經將石碑拿出來研究過了，上面那層能量，他看不穿，也解除不了！
“血祭便可！”縹緲聲音道。
“好！”姜玄道。
“小家伙，我提醒你，這套刀法……很難！”縹緲聲音道，“甚至你試圖強行理解刀法后續，不是學會，只是嘗試理解……都存在極大的反噬風險！當你解開是被封印時，一定要小心！第一次參悟，能有個一招半式的結果，便算不錯！”
“至于你說，想讓你女兒也學這套刀法，你不可以讓她直接看到石碑，她無法承受，只能是……你先學會一招，再傳授她一招，通過你的演示，讓她自己悟……”
“啊……好！”姜玄反映了一下。
這么難嗎？
“前輩，你知道了吧，我已經是涅槃神魔！”姜玄問道。
“嗯！知道了。”縹緲聲音道。
姜玄不由眼皮跳了跳！
前輩知道自己已經是涅槃神魔，還那么說刀法的難度！那恐怕……三重天不朽神的極限創造力？
乾皇倒是一點不擔心，姜玄通過刀法，判斷出創造者的境界有多高，從而推測出什么！因為姜玄根本就沒能力，直接參悟刀法后續更高深的內容！
姜玄至少得到不朽神境界，才可能有所判斷。
可假若姜玄未來真的成了不朽神……他接觸到皇朝核心群體，就會意識到，前三代皇族中的女性成員，都不符合他對前輩的認知，也就會知道……前輩到底是誰！
那時候，也沒有瞞著的必要了！
“前輩，你認識骨神？”
“當然！”
“那我在北海洲的經歷……”
“說便是！”縹緲聲音道，“骨神也只與我簡單聯絡過，簡單說了一些，你發下大宏愿，一步天命巔峰，掌握九重命格……如果順利涅槃，本身并不讓人意外，不過……你是如何發下大宏愿，又是何種大宏愿……”
骨神并沒有跟乾皇說姜玄的大宏愿到底是什么！
乾皇只以為，是骨神沒多問。
姜玄開始講故事！
“我在北海洲……我看到……當時我本……”這是一個包含了姜玄自身心路歷程的故事！有些心思，說出來甚至會“尷尬”！就好像“我命由我不由天”可以是一種自我認知，一種心理狀態！但如果自己喊口號，說出來！就……
不過對前輩，姜玄什么都能說。
自信也好，自負也罷！
悲憫也好，自我感動也罷！
講述著講述著，姜玄也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
“……當我看到那些村民，他們剛剛遭受屠戮，死了很多人，那個婦人，生下孩子……他們的喜悅……眾生皆苦啊前輩，苦雖苦，卻那么頑強……”姜玄突然收聲，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
“所以呢。”縹緲聲音道。“你發下了什么大宏愿？”
“若為這天下有能者，定還這天下一清明！”姜玄道。
“看來……”縹緲聲音剛要說，姜玄對宇宙能量的利用足夠高。
卻聽姜玄接著道：“若為這宇宙有能者！定為這宇宙眾生，開太平！”
寂靜！
這一刻億萬里之外的最高大殿內，乾皇抬起頭，目光穿越無盡山河，直接落在了姜玄臉上，她的表情很奇怪，有驚喜，有錯愕，也有惋惜……或是欣慰更多！
“為宇宙眾生開太平？你許下這般大宏愿，又塑九重命格，你……”乾皇開口，她想說的是勇氣與壯烈！
卻聽姜玄再次開口：“咳！前輩，我十重命格了！就在晉升涅槃前，我悟了！”
再次寂靜！
乾皇的表情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劇烈變化，而后……失去了一切情緒！
為什么惋惜？
為什么壯烈？
因為這個大宏愿太大！大到了一種極限！與她曾許下的“大同”一樣，兩種大宏愿雖存在差異，但大方向上是一樣的！可只有九重命格，命運多舛，死的風險極高！
所以惋惜，所以壯烈！
卻也欣慰！甚至哪怕姜玄因此而死，乾皇也是欣慰的！
而現在，十重命格！
便是質變！
“哈！”乾皇目光依舊跨越億萬里山河，凝視著姜玄的臉龐！她突然笑了！發自內心的笑！緊接著大笑：“哈哈哈哈哈！”
女人的笑！
帝王的笑！
笑中，竟有淚光！
姜玄人直接傻了！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前輩如此的笑！感覺上，是一個“得償所愿”的女人，在釋放情緒一般的笑！那般柔媚，那般肆意，姜玄不由回想起前輩那近乎于道的絕美容顏，心神差點失守！
其實在姜玄的感受中，前輩笑的是有些“滲人”的！
主要是反差太大！
他不理解！
他不懂！
為何笑？！為何一瞬間乃至失去了“前輩”該有的威嚴！而暴露本我的笑？
因為！自她從微末崛起，登頂帝位以來，轉眼數萬年來！她培養了、見證了，神羅無數天驕的崛起與隕落！如今的朝堂上，那些不朽神，凡是能成長到一定高度的，都受過她的栽培與恩惠！而現在……哪怕是朝堂最強的神魔，另外兩大祖神，托天王與擎海王，都也只是與她“相隔極遠”的追隨者！
她的大同理念，從未有人真正認可過！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爭！
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
所謂大同，不過是幻想中的“彼岸世界”！它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永恒宇宙又如何？宇宙意志曾被融合過，曾出現過至強者，再無宇宙浩劫！可一代代人，依舊是爭斗不休！
不用再與天斗！卻還要與人斗！
滿朝臣子，追隨她，助力她，卻也只是聽從她！
絕對的實力帶來絕對的權利，鎮壓了所有野心！所有不臣！可乾皇知道，只要她離開，神羅內部必然爭斗再起！
乾皇的孤獨，不止在于實力帶來權利的“高處不勝寒”！
更在于，從未有人真正發自內心的理解過她！
而現在！大乾立國四萬多年，這個人……終于出現了！這一刻，姜玄不再是她的朋友，或者說，不僅僅是“朋友”，而是……她的同行者！是她真正的同伴！
兩人皆許下了極限大宏愿！
兩人都是十重命格！
兩人皆是這方宇宙的，天命之人！
乾將的內心在這一刻，甚至還泛起了一種沖動！但這種感覺，又被她死死的壓了回去！她這樣的人，不該有那般私情！
……
“前輩，你笑什么？”姜玄終于忍不住問。
“為你高興，我不能笑嗎？”縹緲聲音道，她沒說實話！不僅僅為姜玄，更多的是為自己！
“呃……前輩你這樣反應，怪嚇人的，嘿！”姜玄說著也笑了一下！
“姜玄，你可知大宏愿的弊端？”縹緲聲音突然道，語氣中帶著莫名的亢奮！
“嗯……當時骨神大人話說一半，具體……請前輩告知。”
“境界越高，越要踐行自己的誓！否則將遭到反噬！而你這大宏愿，哪怕你將來超越造化尊者，乃至成為永恒存在，亦很難達成！你將為此付出代價！甚至，你將成為宇宙的浩劫！”
“啊？”姜玄一呆。
“但那又如何？！”縹緲聲音卻亢奮而，“正如你總說的！一往無前！我輩神魔，生于這方極度混亂的原始宇宙！既為有能者，就該一往無前！不要顧及未來如何！不要因擔心，而停止追索！姜玄！你很好！非常好！哈哈哈哈！”
她又笑！
姜玄身上已經在發麻。
卻不是因為大宏愿的弊端，還是因為前輩！
“前輩犯病”一樣的反應，是他萬萬不能理解的！十重命格威力這么大？更重要的是，前輩不知為何，連續稱呼他“大名”！
都是叫小家伙的！
叫“姜玄”……一個親近的長輩突然連續叫大名，總是很嚇人的！更奇怪的是，前輩還用了“我輩神魔”這個詞！就仿佛，自己這個區區涅槃，能跟三重天不朽神平等相論似的！
“前輩，你沒事吧？”姜玄不由問。
“我好得很！”縹緲聲音道，緊接著收斂了全部情緒，接著道：“姜玄，你可想去虛界？”
“虛界？不朽戰場？”姜玄精神一震。
“對！不朽戰場！那才是這方宇宙，真正能追尋至高的地方！”縹緲聲音連道，“你現在的情況，可以去虛界！涅槃境，是能在虛界生存的基礎境界！雖然虛界對不朽前來說，極致危險！只有重罪涅槃才會被發配過去，參與一些底層事務，也不會參與戰爭……會主動去虛界的不朽前，基本都是皇族……亦或者是其他宇宙域特殊族群的天才……”
“雖然，以你現在戰力，也無法在虛界參與任何戰爭沖突！但十重命格能讓你趨利避害！你只需參與搜尋開拓，隨意一次收獲，都是天大的機緣……”
其實對不朽前神魔來說，虛界的危險與利益是不成正比的！
離開一代代不朽創建的安全地帶，基本上是出門就死！
哪有再大的好處，都無意義了！
但十重命格……當真質變！
姜玄只要去了虛界，甚至可能輕易獲得各種不朽級的機緣資源！雖然他境界低用不上，但總會遇到能用上的！
乾皇當年能蛻變為“混沌修行者”，就與曾在虛界的諸多機緣有關！雖然姜玄沒有成為混沌修行者最重要的基礎，不可能在宇宙核心世界開創皇朝……但虛界的機緣種類，涉及之龐雜，足矣讓姜玄在最短時間內，變的更特殊！
“姜玄，以你天資來說，幾百年內開始沖擊不朽，亦不讓我意外！你非常年輕，只要不隕落，沒有任何道理，會在掌握本命真意前，遇到任何成長難關！”
“所以，你應該更早為沖擊不朽做準備！”
“我希望你在成為不朽前，變的更強，更特殊！”
“你一定要成為不朽神！”
“只有成為不朽，擁有紀元壽命！才算真的擁有追尋至高的機會！也只有成為不朽，才算在這方宇宙中，真正的登堂入室，宇宙很大！大乾與三大仙國所占據的核心宇宙域，不過是這宇宙非常小的一部分！宇宙萬族，強者如云……”
“你若提前去虛界，將提前見識到他們！你的眼界，你對宇宙的認知，也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你若同意，等你去了虛界，我會安排不朽神，對你進行一定的探索庇護！”
姜玄聽著，越發感覺到，前輩對自己的態度變了！
若是以前，前輩一定會說，成為不朽神的難度如何！而不是直接說“你一定要成為不朽神”！而說虛界，也一定會大量講述，虛界的危險到底多恐怖，去了會死的，真的要去嗎？而不是直接建議姜玄，去虛界！
感覺前輩對自己的期望，已經拉高到了一個不可揣測的地步！
“前輩，我還不夠特殊嗎？”姜玄斟酌著問道。
他現在可是能跨越大生命層次，跟渾源神魔比劃比劃！修行本就是越往后，大層次差距就越大的！
“你的特殊性，那得看跟誰比，跟陛下比，你還差的太遠！”縹緲聲音道，“陛下在涅槃初期時，已能殺渾源巔峰，你行嗎？陛下在渾源巔峰時，就能殺不朽級的存在，且有許多不朽級的追隨者，你行嗎？”
姜玄愣住了。
前輩這例子舉的……
要知道，在如今這個天驕涌現的時代，總說那個天驕多么厲害，總說六劫神魔殺不了天命，各種不可能，不存在……實際上都是存在的！多只是存在于一個人身上！
那就是陛下！
而人們在談論時，都是不包括陛下的！瘋了吧拿陛下舉例子！敢期望哪個所謂歷史級天驕，能跟陛下比？！跟這方宇宙的古今第一人比？！
前輩以前也是如此！
別說跟陛下比，前輩都不希望，姜玄跟自己比！不希望姜玄好高騖遠！
但今天的前輩卻……
而如果說，涅槃與渾源之間的差距，是大生命層次的差距！那么渾源與不朽的差距，已經涉及到“物種層次”上的差距！理論上，鍛煉的再強大的螞蟻，也不可能一拳打死人！
乃至雙方對世界認知，都不處在同一個層面。
對螞蟻來說，一棵樹，一塊土地，就是一個世界，跟人對世界的認知比，差了億億萬倍都不止！
當然，若聽說其他不朽前，能殺不朽神，姜玄會覺得匪夷所思，并認為那不可能！但如果是陛下的話……似乎又覺得正常了！
“前輩希望我，跟曾經的陛下一樣特殊？”姜玄想著緩慢開口，“可我的天資，與陛下比恐怕……而且，我就是我，我有自己的路，我并不想跟陛下……”
“不要回避！不要妄自菲薄！”
縹緲聲音打斷道，“陛下也不是天生那么強大，她也是從微末崛起，一步步走上去的！她可以！你為什么不行？你連比較都不敢，算什么一往無前？”
姜玄又愣住了。
感覺前輩還在“犯病”！
一個三重天不朽神，在鼓勵一個區區涅槃神魔，去追趕宇宙獨強的陛下？！姜玄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似乎……前輩對陛下，不夠敬畏！
若真敬畏，就說不出這種話！
姜玄的再次沉默，讓乾皇意識到了，自己說的有些太過了，以至于到了可能讓姜玄胡亂揣測誤會的地步！
姜玄是極度忠君的！
本身也是受她影響！從小“教育”的結果！
“陛下，也一直希望能有人，真正的追趕她！”縹緲聲音再次開口，“陛下當初發下大宏愿，十重命格！而你，也發下大宏愿，亦十重命格！沒有人能評判你的未來，或隕落，或走的更遠……姜玄，你難道不想為陛下分憂嗎？”
“前輩，我明白了。”姜玄道，緩了緩，又開口：“不過，去虛界，天瑯星域那邊……”
“姜玄，你記住！現在你的成長，大于一切！不朽之下的戰爭，你殺再多仙妖，也只是影響了一個星域一時之間的勝敗而已，想要從根本上解決戰爭！你應該先更快的成長！”
“我懂我懂！”姜玄連忙道，“但之后黑白子爭奪戰，以及進雙絕碎墟……雖然雙絕碎墟的機緣上限肯定不如虛界，會有功法無法后續修行的問題，但原始宇宙法門與永恒宇宙先進法門的結合，能讓我在基礎上的特殊性，更加……”
“我可以給你黑子！讓你直接進雙絕碎墟！”縹緲聲音直接道。
“啊？”姜玄眨巴眼睛。
感覺……前輩“病情”越發嚴重！
甚至改變了對他的培養策略！
乾皇也知道，自己是有些“繃不住”了！
她沒辦法！
自己終于出現了“同行者”！不可能再繼續無底線的“放養”！她已經無法接受，姜玄可能死在不朽前！
“前輩不想我參與黑白子爭奪戰？”姜玄問。
“你短短五年跨越兩個境界，且渾源級戰力！雖然你王耀的身份，已經一千七百多歲了，但你幾十年前，還只是二劫神魔，這種成長速度，以及你在天瑯星域曾經的戰績，現在的影響，你參與黑白子爭奪戰，反倒會成為其他人的負擔！”
“厄法必要殺你！不顧任何后果代價！哪怕輸掉爭奪戰！其他人就得拼死保護你，那些渾源、涅槃神魔，會因拼死保護你而死！你還有必要去嗎？”
毫不夸張！
渾源戰力的王耀一但現身天瑯星域，他的生死，比爭奪戰還重要！黑白子爭奪戰，本身不過是一個超大規模會戰的由頭！本就在戰爭，總不能白白讓巨大利益給敵人！所以就得打！
而就算一方全得黑白子又如何？
進雙絕碎墟，在有限的時間內去碰運氣！全得的一方，固然能在一時內，培養出更多強者，但以王耀的恐怖……幾百年內必晉升渾源巔峰，哪怕仙妖全得黑白子，等他們的天才靠雙絕碎墟機緣一步步成長上去前，就已經會被打爆，殺戮！
幾百年根本不夠正常天驕成長上去！
卻足夠姜玄成長上去！
乾皇已經堅信，姜玄能夠一己之力，徹底改變天瑯星域的戰況！
厄法一但見識了渾源戰力王耀，也會這么想！
當年的擎海王，都已經無法跟他比！
“雖然說，虛界更加兇險，但有大量不朽神，以及與咱們大乾同陣營的宇宙萬族不朽級強者，你若以王耀身份前往，哪怕將來暴露了身份與戰力，也不怕！會有足夠強的庇護，你只要不主動去參戰，三大仙國想殺你，就不可能！”
“虛界的特殊環境，導致非主動參戰者，就不可能被刺殺！危險更多的來自于虛界本身！”
“但天瑯星域……我不可能安排不朽神去干預這次黑白子爭奪戰！這次的規模史無前例，十大星域都有天驕前往！”
“你更不可能再次偽裝身份！”
“涅槃神魔每一個都走出自己的路！數量有限！也都曾征戰數千年，被仙妖知曉確鑿情報！你無法頂替任何人的身份！各種廝殺手段的配合，都是獨一無二的！你的雷劫真意與吞噬真意，以及身上過于強力的屏蔽天機，都是你的特征！”
姜玄聽明白了。
前輩大概表達了兩個意思！
一是他參與黑白子爭奪戰，會產生負面影響！導致這場會戰徹底走形！激化戰爭！不就是想進雙絕碎墟嗎？給他黑子就是了！
二則是……姜玄有極高的隕落風險！且不可控！
總不能安排不朽神保護他！
只是為了姜玄能參戰，而那般大動干戈，甚至引發不朽神與仙尊在天瑯星域開戰……蠻沒有必要的！何必呢？姜玄想改變天瑯星域的戰況，前輩卻覺得，那不重要了！
“嗯……”姜玄沉吟。
不去給厄法送驚喜了？！
直接去虛界？！
還真是從天瑯星域徹底隱退？
姜玄是不甘心的！不滿足的！他也無法做到絕情！天瑯星域有很多他在乎的人！如交好的朱騰，司徒馳等！魯長老對他也是極好的！祝誠大元帥更是沒的說！
就算從天瑯星域真正隱退，也應該有一次，完美的謝幕吧！多殺一些仙妖，這樣自己在乎的人，將來的生存環境，也會好一些！
“前輩，你曾經與我說過，為了保持我的特殊性，不會過多干預我的選擇！生死皆在我自身，也能成長成如今這樣，也是……”姜玄開口。
“別找理由！你還想參戰是吧？”縹緲聲音道。
“想啊，我若去參戰，或許能得到更多黑子，能在雙絕碎墟里，停留更長時間，再加上十重命格的未卜先知趨利避害……或許……”姜玄說道，“當然，前輩說的那些問題，我也理解……”
姜玄自己都被難住了！
他之前就想過，怎么才能穩妥的給厄法送驚喜，還沒想明白，就被伏逍王來送刀法的事給打斷了！
“你若能想到一個妥帖的辦法去參戰，我就準許你去，不然你在家鄉休整完畢，就直接去虛界……”縹緲聲音道。
“嗯……”姜玄再次沉吟。
好一陣。
思來想去。
姜玄突然“靈光”一閃！冒出了一個超級大膽的想法！
最瘋狂的做法！
“前輩，你之前說，在虛界，哪怕我將來暴露了身份與戰力，只要我不主動參戰，仙妖無論如何，都殺不了我？”姜玄問道。
“對！”縹緲聲音道。
“那么是不是說，哪怕我在虛界暴露了元神法相，也不用怕！”姜玄又問。
“沒錯！”縹緲聲音再次肯定道。
“那我又何須隱藏身份去虛界？無論是王耀的身份，還是姜玄的身份，我公開境界戰力去，也沒問題吧？”姜玄還問。
“都沒錯！”縹緲聲音連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以姜玄的身份，征戰天瑯，參與這次黑白子爭奪戰！我身上最大的秘密，或許，可以在我傳送進雙絕碎墟前，揭開！”姜玄認真道。
當年改換身份遠走烈淵洲，這事兒說起了滿憋屈的！
他被逼的沒辦法！
想要不被針對的域外征戰，只能那般！
這次，或許是時候了……何止是給厄法“驚喜”！他要給三大仙國最高層，來一場風暴般的“驚喜”與……震撼！
而如果他能在黑白子爭奪戰中，在仙妖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突然動用元神與無蹤術……會死很多很多仙王乃至仙皇的！
“……具體？”縹緲聲音略沉默后道。
兩人討論了一番！
有極高的可行性！
甚至理論上最好的結果，是姜玄以自身為誘餌，一次爆發！收割大量已經得到黑白子的仙王仙皇，而后……直接脫離星域戰場，傳送進雙絕碎墟！那樣哪怕他徹底暴露了，也不會有后果！
至于其他仙妖跟他進黑子區域……不帶怕的！道君進了黑子區域，自己都得小心翼翼，想要找到他并殺掉他……就不可能！姜玄能趨利避害！預知到大危險接近！
兩人就此探討最后時，姜玄又提道：“前輩，我若這般行事，那我在域外征戰的親人，或許……換身份去其他星域？”
“怕被仙妖針對報復？”縹緲聲音道。
“不得不考慮。”姜玄道。
“你成長到如今境界，反倒不用擔心了，沒人會特意報復你的家人！紅月妖尊肯定不想惹你，至于岐靈仙國最高層，也不會那么安排！”縹緲聲音道。
“為何？”姜玄反問，域外戰爭可沒有什么禍不及家人的說法！就看有沒有必要那么做！
“你忘記了嗎？你有人質！”縹緲聲音道。
“啊……對啊！”姜玄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天狐娘娘在他手中！
之前不能讓外界知道，可姜玄如今已經是渾源戰力的涅槃神魔！僅從戰力層面來說，他或許已經有機會挑戰，真正繼承黑潭宮！他現在的身份地位，陛下都欠他的……天狐娘娘這件事，他已經是想公開就公開！
那可是岐靈仙國國主的親姐姐！
另外，他現在能對天狐娘娘，控制到什么程度，也還沒實驗呢！他回到家鄉這幾年，就沒去見過天狐娘娘！沒必要！天狐娘娘有事沒事的就對他入夢！
“姜玄，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切都是理想狀態，你才能在收割后，直接進雙絕碎墟！而正面戰場瞬息萬變，超大規模會戰，你的十重命格僅對廝殺有用，談不上什么趨利避害了，到處都是敵人……不過你既然一定要去，那我不攔你！”
“我依舊會讓人給你一顆黑子！若發生意外變故，情況失控，你可用那顆黑子，直接進雙絕碎墟！你不要太樂觀！”
“好的前輩，我明白的，不過前輩，我能不能提一個小小要求？”姜玄道。
“說！”
“能不能別叫我大名？好不習慣！”
“嘖！”
“前輩你‘嘖’我！”
“你呀，非要讓我叫你小家伙？”
“也不是，就是……很奇怪！”
“你也可以叫我阿青！”
“可不敢……”
******
三個月后。
太玄城一處禁地內。
“怎么這么難啊！”姜玄對著已經解封的石碑，臉色憔悴的直抓頭發！
這部刀法，名為《太玄刀》！
就是為姜玄所創造的，所以前輩直接如此命名！而這刀法，具體多少式，姜玄都不知道。
三個月，他練成了前兩式！
甚至第一天，他就練成了前兩式！卻不是因為他天資多高！而是前兩式對應的是六劫與天命！這部刀法的，就是六劫神魔才能修煉！姜玄是靠境界超過了，大生命層次、悟性的差距，才順利參悟！
前輩曾說，他第一次參悟，能領悟一招半式，便算不錯。
他直接領悟兩式，心理還有些小得意！
然后他就遭到了懷疑人生的打擊！
第三式‘血輪海’，對應是涅槃境！正常涅槃神魔若掌握，便能靠這一招，在真意增幅下，重創渾源級的存在！簡直匪夷所思！姜玄參悟了三個月！硬生生的……一點收獲的沒有！連對一個訣竅的一絲掌握都沒有！
“這刀法……我自以為我在刀法上天資卓絕！可這！可這！我到底算什么天才！又怎么可能跟陛下比！連三重天不朽神極限創造的刀法，我都不能參悟……”
轉眼又過四個月。
姜玄對第三式的參悟，依舊沒有任何收獲！
他甚至懷疑，前輩在創造這刀法時，是不是就沒考慮過難度問題？只追尋極限威力來著？還是說！這一招本該是渾源神魔才能練，但前輩覺得她自己，能在涅槃境就練成，所以定為涅槃境的刀式？
又一個月。
姜玄暫時放棄了！
他時間有限，不能在這個時候鉆牛角尖！而且他從未遇到過，這種一絲收獲都沒有的情況！想當年他最開始參悟吞噬真意，也只是進境非常慢，但始終都會有收獲感悟！
……
一天后，一個院落中，姜珺思震驚的看著父親。
父親剛剛向他演示了一式刀法！演示了兩遍！第一遍是瞬間達成所有變化！極限暴發威能！第二遍則是緩慢施展，讓她看清了所有訣竅法門。
她從未見過如此玄妙，且威力恐怖的刀法！
“這一式！為《太玄刀》第一式，名為‘起源生’，既是殺招，也是守式，更能應對飛劍襲殺，以及許多特殊奧妙手段！你幾乎不可能在天命前，完整的掌握這一式！不過對你來說，你但凡多掌握一個訣竅，你對修行的理解，都會暴增！”
姜玄將這一式，傳給了女兒！
單是這一式所蘊含的那些訣竅變化，就已經足夠女兒在天命前細細的琢磨了！一絲收獲，都會讓女兒刀法攻殺上，有質變！
這刀法就是這么恐怖！
“不過！你也不要過于執拗，覺得一定要掌握多少！別鉆牛角尖！能借鑒就借鑒，不能，便放棄！”姜玄又不得不提醒女兒。
他真不想勸女兒輕放棄！
可他自己都被難住了！
什么見鬼的難度！
******
時間一天天過去。
姜玄已經開始為黑白子爭奪戰，做最后的休整準備！《太玄刀》參悟不順，他轉而研究命術，依舊不順！卻也不能說沒有收獲！但從時間上推算，依舊不可能在黑白子爭奪戰前，掌握命術！
他轉而又開始參悟真意。
是在砸資源提升肉身的同時，開始通過血引神像參悟——不死真意！司徒血宵最重要的依仗，就是不死真意！它對肉身的影響非常大！
轉眼，姜玄回到家鄉第八年。
三月上旬。
太玄城再次傳出喜訊，姜玄之妹姜瑤，在重返年輕多年后，終于突破神魔之境！太玄城為此大擺宴席，卻唯獨不見姜玄身影！
他在閉關！
直到四月下旬！
靜室內。
盤坐的姜玄突然雙目一睜，抽刀一揮！又瞬間舞了一個刀花，歸刀于鞘，很簡單的一刀！亦無任何異像！卻引發了諸多異樣能量在靜室內如清風般掃過！
姜玄很克制的施展！
“不死真意！真意本該用作攻殺，但不死真意，不僅僅能夠攻殺！更重要的是，引動或者說創造了‘特殊的生機力量’！這股力量一旦出現，就會如無數生命一般，瘋狂的繁衍爆發，在攻殺上，達到了磅礴的摧毀效果！而在肉身上，能為施展者的神魔之軀，提供更強的恢復……甚至治愈！”
“是另一種生命力量？”
“通過真意創造？”
“除了現在的眾生生命，還有什么生命？”
姜玄簡單猜想了一下，而后喜悅起身。
“參悟不死真意竟如此順利！從短短數日便領悟第一個訣竅，到現在……我之天賦，當真……”這一刻的姜玄，感覺自己又行了！他短短兩年就掌握完整不死真意！若讓司徒血宵知道……嘿！
不過，其實姜玄也明白。
自己無雙神魔體、涅槃神魔，生死造化部分能力……他的基礎決定了，他本身就適合參悟與生命有關的真意！而且本就是境界越高，參悟能力越強，他還有仙皇元神！
包括十重命格，也是有影響的！
會讓姜玄在參悟時，一但思路錯誤，就會有所感覺！這也極大縮短了他參悟耗費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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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玄歸家第十三年！
雙絕碎墟外部異象達到了極限，也說明了黑白子將在一個月內現世！當初說是十年，實際上一直都是估算！沒有那么準！直到真正臨近了，才能確認時間！
消息傳遍十大星域、神羅與三大仙國！
神魔與仙妖的天驕們，有些是早在第十年時，就已經前往天瑯星域，有些則拖到了最后，甚至在這之前，返回了一次家鄉！最后見了親人，為戰死做了準備！征戰域外的神魔也好，仙妖也罷！總是期許著好的結果，卻又會做最壞的打算！
戰爭本就如此！
誰都可能死！
更不要說這次黑白子爭奪戰的規模，其單單是參與人數，就不輸于萬寶星域的幾次歷史性會戰，而其蘊含的天驕數量，更是史無前例！
姜玄也拖到了最后，他最后這五年，一直在修煉補充各種涅槃法門，亦是時不時出關，陪伴家人！
一直等到收到了眾所周知的消息。
姜玄又去了一趟滄瀾星域，秘密見了一些人，而后再次返回太玄城，與家中的親人做了最后的告別！
花園里。
“小君君啊，爹教你的，你都記住了嗎？”姜玄望著九歲的兒子道。
“記住了爹。”姜敬君道，九歲的孩子，看起來極為規矩，模樣與姜玄小時候也頗為相似……都說女兒像爹，兒子像娘，姜玄這里卻剛好反過來！
說起來，姜玄兩女一兒，說起童年陪伴的時間，反而是小兒子陪伴的時間最長！
申屠玉走到兒子身后，手搭在兒子肩膀上，望著姜玄。
“夫君，家里有我。”她道。
“嗯！”姜玄點點頭。
又與父親姜寒峰、母親衛白筠、妹妹姜瑤等一一告別！姜玄最后走到竇小仙身前，她嫁給姜玄這么多年，多數時間也是秘密住在太玄城的，偶爾回竇家，在軍城露面！
年齡早就過百歲了，本該去域外征戰，是項恩特批的，考慮到她閉關大幾十年，并未真正調整過狀態，允許她多休整一段時間！當然那是對外的說法。
“我之前去域外，已經跟思思說好了！之后思思，就交給你了！”姜玄對竇小仙道。
姜玄終是做出決定！
讓大女兒姜珺思，轉為巡狩神魔！開始更加殘酷的歷練！而竇小仙將會與她同行，竇小仙明面上不過二劫，卻能殺上品金仙！
“還有，這個給你！”姜玄又交給了竇小仙一件東西。
血引神像！
“雖然我相信，有你幫襯著，思思不會輕易有隕落風險！但總會有不可控的意外，甚至運氣不好帶來的麻煩……若遇到你也無法解決的危險，深陷必死險境，毀掉這個！”姜玄對竇小仙道。
他已經不需要血引神像！
另外……他也贏了與司徒馳的賭約，不用把血引神像借給司徒馳！當然最重要的是，姜玄自己練成了不死真意，將來若有機會，他親自指引司徒馳，可比血引神像來的更有用！
這一年六月初九，姜玄再次離家，遠赴天瑯星域！
他這次是一個人走的！
實際上還是兩個人……裴霓裳一直都在金命塔內閉關！從姜玄剛從天瑯隱退開始，一直都是！姜玄回神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她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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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瑯星域，墜龍星！
“好多人啊！”姜玄才傳送過來，便自然感知到了墜龍星與以往的不同！整個墜龍星軍城都戒備森嚴，軍城大陣直接開啟了全面封絕！進出這里的唯一方式，就是通過墜龍星的超級傳送陣！
這個傳送陣與軍城大陣是一體的！不會影響到傳送！
也就是說，如今的墜龍星軍城，只有兩種外來者！
一種，是有域外征戰身份令牌的神魔！
另一種，是仙妖轉世探子神魔！也是有域外征戰身份令牌！
而像是什么沒經過官方培養的自由神魔，以及隱退后，并未在朝廷登記確認重返域外的神魔，都無法進入墜龍星軍城！后者身份令牌會無法識別，以至于會傳送失敗！
太多神魔要來墜龍星！
甚至有人想要來先收集情報，想要不加入軍團渾水摸魚，等之后開戰時“撿漏”！對其他星域的許多神魔來說，能不能打贏這一戰，真的一點都不重要！重要是自己能否得到黑白子！
不參戰都行！
先躲遠點！
看著打！
萬一自己運氣好，剛好有白子在自己附近出現，撿到了就跑，何必參戰呢？
墜龍星這種安排，是為了加強管理！所有傳送過來的外來神魔，必須馬上登記！之后接受統一安排！將受天瑯星域軍法管制！
“嘖！才來就被盯上了，必須得去登記，不然會被問候的……”姜玄感知到了，自己才走出傳送陣，就有神魔在窺伺自己這個“陌生神魔”，而登記的衙門口，就在前方不遠處！
幸好傳送陣本身，不會鑒別令牌類型，只能確認是否允許傳送！姜玄過來，用的是滄瀾星域皇家巡狩神魔令牌！那是完全不受限類型！而姜玄的“王耀令牌”與“姜玄令牌”，都是隱退狀態！
沒有人知道他來了！
司徒血宵不知道。
祝誠也不知道！
姜玄沒提前告訴任何人！在神羅境內多次傳送后，直接過來了！沒必要讓誰提前知道，沒人會同意他瘋狂的計劃！每一步都很極端！姜玄也不能見誰就跟誰說，自己十重命格如何，已經有一顆黑子如何！
而他也不需要任何人配合！如果他被提前“照顧”了，或秘密見了大人物，反倒會引起墜龍星內仙妖轉世探子們的注意！
如今墜龍星軍城探子的密度，也是史無前例的高！
進入那衙門宅院，姜玄等了一陣，終于輪到他。
單獨進入登記的房間。
房間里只有一張長案，一名神魔老者！姜玄認識他，名叫“白青松”，是一名在墜龍星軍府任職的天命神魔！超過七千歲！是屬于那種早就能隱退，卻想要在任上干到死的老天命！
“籍屬，姓名，境界，任職星域，所屬軍團！還有令牌，給我看一下。”白青松還在勾寫著什么，頭都沒抬的連道。
“北洪洲，姜玄！”姜玄先道。說完他不由笑了一下！終于回歸自己的真實身份！再戰域外！
白青松手上的筆不由停了一下。
好似想到了什么。
又不敢直接確定！
一下子抬頭，凝視姜玄道：“元神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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