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禮喉結艱難滾動著,像被風撕碎的云絮般,吐出字句:“別緊張,我沒事。”
云檸沒說話,強撐著哽咽,跑去叫來護士,重新給他扎好了針。
或許是看到云檸和孩子,顧司禮的精神也好了一些。
但轉念間,他又想到,自己不能表現的對云檸太過眷戀。
否則,對云檸來說,就是道德綁架。
就是用茍延殘喘的生命,妨礙她以后尋找幸福。
想到這里,顧司禮的目光冷淡許多。
他輕輕側過臉,道:“我好多了,這里有護工照顧就可以,你走吧。”
云檸抿著唇,說心里不難過是假的。
她之前被顧司禮傷害了那么多次。
他主動靠近,她尚且心有懷疑。
更何況,男人擺出這副冷新冷面的樣子。
不過......
想起顧威的話,云檸還是鼓足勇氣,探過身,吻上男人的唇。
下一秒,干燥粗糙的觸感爬上云檸的神經。
她幾乎聞不到熟悉的清冽的氣息,有的只是濃重的消毒水味道。
“你......”
顧司禮眨了眨眼睛。
他不知道云檸為什么突然這么做。
女孩的唇那么軟,那么甜。
卻非要和各種苦澀的藥味糾纏在一起。
不應該這樣的。
顧司禮遏制住想把云檸擁進懷里的沖動,反而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手,推了推云檸:“放開我。”
云檸不為所動,甚至閉上了眼睛。
就像顧威說的那樣,顧司禮的時日真的可能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