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跟陸鶴相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詫異。
師父,你不記得了
六小姐,你不記得了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六小姐搖搖頭,努力地想要去想些什么,臉上卻顯出疼痛痛苦:我頭好痛,我想不起來……太妃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才這樣的是我傷得對嗎
看著陸鶴的眼神,她才敢試探地問出這種話。
陸鶴張了張口,搖頭:是師父你想要自殺,太妃去搶匕首,太用力了,刀子劃到了太妃的臉。
是太妃讓這么說的。
把所有的罪過,都攬入自己的身上,這樣才說得過去。
六小姐的氣息上涌,大步走著過去:那……那也是我的錯……
跟你沒有關系。云姒大步上前,同時完成著柳太妃的囑托,不忘開口:六小姐現在時而清醒時而糊涂,還是先出去,不要耽誤治療了。太妃的傷勢如果再繼續耽誤下去,很有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在戰場上,很多的士兵死,都是因為感染。
太妃傷在了臉上,臉上距離大腦非常近。
而且面部神經又那么多,被狠狠劃了一刀,除了影響容貌,好了之后,很有可能影響生活。
這一刀,治不好,就是生不如死的大事!
我會治!
六小姐快步沖到了柳太妃的跟前,跟每個大夫一樣,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摸腰腹。
沒有摸到藥,她轉頭叫陸鶴:我現在沒有那個醫藥箱了,你拿紙筆來,我讓你去準備什么,你就去準備什么。
云姒看著六小姐快速寫下的東西,忍不住就皺眉:生理鹽水,碘伏,羊腸線等等東西,都是后世的。
這個六小姐,莫不然,真的是同她一樣的人。
現在借尸還魂,到了這具身體里面,拿不出醫藥箱來
云姒緊皺眉頭,在陸鶴開口前,就假裝不懂地道:這些東西是什么
六小姐仿佛沒有聽見云姒的問話,或者又像是故意裝作沒聽見。
她只催促陸鶴:快點!
陸鶴剛覺得有希望的心,落到了谷底:師父,這里沒有這些東西。
雖然他都知道這些是什么。
但是這些東西,可都是……可都是她醫藥箱里面的。
云姒在這個時候,看了一眼柳太妃。
只要她現在過去,將人都趕出去。
柳太妃是能夠得救的,不光能夠得救,她臉上的傷,也能好的快些。
但是代價太大,稍有不慎,讓六小姐發狂,或者讓他們知道自己的那一套醫術,引出別的事情,耽誤她景兒的治療。
今時今日,云姒已經沒有那么多無私無畏什么都不管的善意了。
她沒有站出去,沒有操心,選擇了自保,等人求到頭上,再說。
思緒一轉,她就聽見六小姐說:沒關系……沒關系,煮沸的水,晾涼了也行。
云姒這時本能地開口:六小姐,你不妨讓我來。
用不著!我救過的人,比你見過的多。我能治得好太妃!說著,她拿起筆墨,重寫方子。
云姒粗粗地看下去。
那方子上,莫白,熊竹都是好藥,難尋的好藥。
但是……治標不治本,根本沒法用。
我那里有這幾味藥!
就在這時,云姒身后傳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