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亭艱難的扯了扯嘴角。
她心里艱難的拉扯著,拉扯著,最終咬了咬牙,下了決心。
來京城之前,不就已經下了決定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么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要等到什么時候。
時間越久,痕跡就越少,事情,就越難查。
如今巫鎮將這么個千載難逢的把柄放在了自己手上,若是推了出去,就太不像話了。
桑云亭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
我做噩夢了,一個人睡有點害怕。桑云亭道:老爺,今晚你能陪我睡嗎
巫鎮心里有點嘀咕。
他倒不是不愿意陪桑云亭睡,但是看她那模樣,也不像是做了噩夢的樣子啊。
半夜不睡,在自己院子口徘徊,這是要干什么
但巫鎮還是道:進來吧。
去青竹苑還要走一截路,既然桑云亭要陪,那今天晚上就都在這邊休息吧,一切也都是齊全的。
桑云亭跟著巫鎮進了院子,進了房間。
巫鎮不喜歡晚上有人伺候,院子里沒有下人,只有他自己一個。
身為宦官,也是有一些特權的。
大家都默認,即便巫鎮有一些旁人沒有的,看起來孤僻,不正常的小毛病,也都是正常的。
睡覺他不是個全乎人呢,體諒一點吧。
平時在宅子里的時候,大部分情緒挺穩定的,這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桑云亭跟著進了房間,巫鎮關上門。
我這房間,沒有你那邊的寬敞,將就一下。
桑云亭還是第一次進巫鎮這邊的臥房,飛快的四下一看。
布置的也很華麗,就是簡潔一些,大氣豪爽。
挺好的。桑云亭道:這個房間我也喜歡。
巫鎮笑了一下:若是喜歡,想過來就過來。在家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桑云亭頓時就有點內疚了。
巫鎮對自己,至少目前來說,那是不錯的。而自己只想著如此算計他,利用他,心里偶爾也是難受。
可是又能如何呢
巫鎮拍了拍床:休息吧,天有些晚了。
好。
桑云亭跟巫鎮同床共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已經跨過了尷尬的時期,習慣了。
桑云亭脫了外袍,脫了鞋,就爬上了床,鉆進被窩。
巫鎮熄了燈,也鉆了進去。
兩人在同一個被窩里躺了一會兒,她側過身,面對巫鎮。
巫鎮躺的四平八穩,好像在執行任務一樣。
桑云亭仔細回想了一下。
越想,越可疑。
她和巫鎮也不止同床睡了一夜,可是巫鎮好像有點躲著她。
睡覺的時候,中規中矩,恨不得中間隔著楚河漢界。
早上起來,自己不管多早一睜眼,巫鎮肯定已經走了。
本來她也沒多想,畢竟巫鎮是個太監,他排斥和女子的親近,很正常。
因為不行嘛,難免自卑。
可是外出逛夜市那一次,她卻感受到了他的熱情。
冷漠可能是裝出來的,熱情絕對不是。
那時候的巫鎮,難怪會被幸承平誤會,任由誰看了,也會覺得這是熱情如火的新婚夫妻。
這男人不行,不存在的。
兩人默默的躺了一會兒,巫鎮道:怎么了,睡不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