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亭本來想自己慢慢去查這個蔣子實,包括錦衣衛。
查一個蔣子實容易,查整個錦衣衛不容易。就算是再著急,也快不得。
如果她只有一個仇人,那很簡單。
在確定兇手的一瞬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了百了。
至于后續要怎么辦,都顧不上了,先把仇報了再說。
但現在,不僅僅一個蔣子實。
蔣子實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所以一定要忍。
桑云亭有些顫抖地吩咐下人:去把千秋繡坊的老板葛清秋找來,我要讓她做點東西。
下人沒想太多,去了。
雙喜也來了。
夫人。
雙喜在自己的小屋子還沒坐下,還沒理清楚今明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就又被傳喚了。
她提心吊膽的,又到了桑云亭面前。
夫人,您找奴婢有什么吩咐嗎
……還是為了蔣子實。桑云亭道:我還想跟你聊聊這個人。
雙喜也挺無語的,不知道為什么桑云亭盯上他了。
夫人,您想問什么雙喜不敢質疑:奴婢一定如實稟告,但是……奴婢和他,也沒那么熟。
桑云亭道:我問你,這個蔣子實,脾氣如何
去百花樓,可見不是正人君子。
在百花樓留宿,離開的時候,還想要順手占小紅的便宜。
被拒絕后,竟然還跟小廝差點打了起來。
就這幾件事情放在一起,人品卑劣可見一斑。
不過畢竟是只見了一面,桑云亭也不能那么武斷地下結論。
他既然是雙喜的熟客,自然對他的了解多一些。
雙喜雖然心里奇怪,但是桑云亭問,她就說。
這個蔣子實,果然是個不怎么樣的人。
那你可知道,蔣子實是哪里的人我聽他有些口音,不是京城人吧
不是。雙喜道:蔣子實和我是同鄉,我們都是平城東鄉的人,不過不是一個村子的。這也是為什么他常來光顧我的原因。
桑云亭想了想,那地方她沒去過,但是聽過,離京城很遠。
屋子的門一直關著,桑云亭和雙喜在屋里聊了挺久,才放人回去。
雙喜出門的時候,還是一臉茫然。
桑云亭什么其他的事情也沒問,就一直在問蔣子實。
好像這個人,是她很重要的人一樣。
又過了一會兒,葛清秋來了。
桑云亭找了幾個圖樣交給她,讓她給繡一件袍子。
她要說的事情,寫在了紙條上,放在了圖樣里。
葛清秋明白,兩人當著大家的面,聊了一些繡花上的事情,便告辭了。
桑云亭的神色非常低沉,讓人送葛清秋走后,便關了門,一個人在房間里。
如何她開始揉眼睛。
揉一揉,看看鏡子,揉一揉,看看鏡子。
還不太紅,干脆找了根繡花針,用不尖的那一頭,往胳膊上扎。
不破皮,一扎一個小紅點,很快就消失了。
但是痛啊。
痛得桑云亭齜牙咧嘴的,很快眼睛就紅了。
紅一點可不行,要很紅,還要有點腫。